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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的文身很快就完成了,铁匠带走了唯一的一支蜡烛,留下奴隶一个人被捆在桌上,落入黑暗里。

他的命运已被决定,绝望和恐慌让他惊吓不已,他现在成了最最底层的生物,只为了喂养别人而苟活世上……或许只有纪事圣女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他。

过了许久,房门再次打开,烛光在他的眼前晃动,他的未来已经来临——披着黑袍的女主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们的同性取向也广为人知。

“给我清洁一下他。”她命令道。

女主人欣赏着别人替他清洗身体、涂上橄榄油。随着烛光晃动,她绕着他的身子左右打量,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奴隶颤抖不已,厌恶这两个男人的手在他的脸上、胸口和私处恣意来回抹动。他满心惶恐,害怕他们会对他做那肮脏的勾当。

清洗结束之后,高个子男人说:“女主人,需要我们为您试用吗?”

“今天晚上他归我一个人。”

她脱掉黑袍,轻盈地爬上桌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奴隶。她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探秘……

好几个小时之后,女主人终于瘫软在奴隶的怀中,呼吸依旧沉重,说道:“按住他的头。”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手掌按在奴隶的前额,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头发:“真可爱,真软,看看这头发的颜色。”

女主人的脸埋进了奴隶的脖子里,狠狠咬住。利齿的尖利和吸血时的疼痛让他大叫起来。之前,他也见识过男女之间互相吸血,看上去很正常。可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头晕目眩,她越是用力吸吮,从他的血管里夺取血液,他就愈发头重脚轻。

他一定是晕过去了,因为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女主人已经抬起头,满足地舔着嘴唇。她从他的身上爬下来,披上长袍,三人随后就将他留在黑暗当中。没过一会儿,他认识的几个护卫走了进来。

这些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久之前,他们还友好地交谈过,因为他将麦酒也分了一些给他们。可现在,他们只是收敛目光,一言不发。他只能望着自己的身体,涂在他分身上的软膏依旧起着效果,他的私处粗壮挺拔,令他羞愧难当。

上面还残留有几丝光洁的液体,让他简直作呕。

他迫切地想向其他几个男人诉说,这不是他的错,他也想命令这块不听话的肉块变回去。可就在他苦恼不已、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守卫们松开他的胳膊和脚踝,把他从桌上放了下来。他刚站起身,立刻瘫软在地,因为在桌子上被禁锢了长达数小时之久的缘故,而且这才是他转化之后的第二天。没有人帮他,他只能自食其力,努力挺直身子。他明白,其他人现在根本不想碰他,也不想接近他。他想要找些东西遮掩,但他们用镣铐将他束缚住,不让他腾出手来。

走过大厅,羞耻感愈发深切,他感觉到股间的那条肉块随着脚步落下,又弹跳起来,下流地摆动着。眼泪如泉涌般流下脸颊,其中一个守卫厌恶地嗤之以鼻。

奴隶被带到了城堡的另一处,另一间高墙耸立、嵌满铁条的囚室。至少这个房间里有张床板、还有夜壶和地毯,火炬高高架在墙上。他被推了进去,另一个他熟识的厨房小伙计送来了食物和水。这个还未转化的小鬼同样不拿正眼看他。

奴隶手上的镣铐被解开,然后锁进了屋子里。

他赤身裸体,浑身打颤,瑟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他抚摸着身体,因为没有其他人会这样爱护他,没有人会善待这具刚刚接受过转化的身躯……一具被错误使用的身体。

他的身体焦躁地抖动着,为自己的未来而揪心。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没有学习的机会,甚至没有一个身份。不过至少他可以自由走动,而且他的身体和他的血液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想到那些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回忆里的感受带来一阵呕吐的欲望。他低下头望着私处,发觉自己还是闻得到女主人留在他身上的气味。他想知道这股恶心的气味还将持续多久。

等她再次回来找他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萨迪斯特揉了揉脸,翻了个身。女主人的确回头来找过他,而且,她从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闭上眼睛对抗回忆往事的侵扰,试着命令自己去睡觉。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贝拉家的农庄,坐落在白雪覆盖的草场上。

上帝啊,那座摆满家具的房子却显得如此空虚荒芜,贝拉的失踪剥离了它最为重要的功能——那或许依旧是座赏心悦目的房子,能够遮风挡雨、抵挡气候变迁和陌生人的闯入,但是再也称不上是一个家了。

一栋没有了灵魂的房子。

在某种意义上,她的这座农庄就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