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5页)

不行了啊。

即便猫不是代表纯粹的某类欲望,还有心理上的一些东西,那也已经濒临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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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坐到地上,戚以潦没让他走,他索性就在这等。

今晚反正是个不眠夜,冲击太大。

白猫不知何时垂下了头,无精打采半死不活,身上被血浸红的皮毛都打结了,一团团地揪在一起。

茭白心有余而力不足,再等等吧,等他搜罗多点信息。

【你的好友已上线】

茭白听到这提示也没起来,没回头,他在心里检阅自己的小本子,看看记的账有没有漏掉。

直到墙上的门打开,一大股湿气喷涌而出,黏上他暴露在外的皮肤毛孔,试图把他弄湿,他才挪了挪位置。

戚以潦没有全身湿淋淋的,他穿白衬衣跟长裤,周身干爽,短发梳理整齐,从头到脚给人一种隆重的仪式感。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不是好像。

茭白直勾勾地盯着戚以潦的白衬衫,抹了把不存在的鼻血:“三哥,你还有白衬衫啊。”

戚以潦卷着白衬衣的袖子:“一直有,很少穿。”

茭白真心实意,眼神炙热:“显年轻。”

戚以潦浅淡地笑了笑,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检查他后颈的咬伤:“还疼吗?”

茭白的嘴一抽,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这么问的时候,喉咙里还在做吞烟动作,老子都听见了,冷水澡白洗了是吧啊?!

“疼啊。”茭白扯扯嘴皮。你上小本子了呢,老变态。

“抱歉。”戚以潦用拇指蹭掉他伤口边沿的血迹,手指往上移,抄进他后脑勺的发尾里,亲和地揉了揉他的发丝,“原谅叔叔?”

茭白说:“过两天吧。”

戚以潦也不恼,体贴地笑道:“好,那就过两天。”

茭白以为完事了,没想到戚以潦带他去三楼的小佛堂。

“三哥,我现在脑子挺乱的,念不了书。”茭白心说,你不是喜欢诚实吗,那就看招吧。

戚以潦抽了张老木椅出来:“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不念了。”

“我们在这玩一个游戏。”他坐在供桌旁,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木椅,“你坐那。”

供桌跟上回一样,还是空荡荡的。茭白真不想跟戚以潦一人坐一边,他感觉他们那么一坐,就是两个贡品。

结果茭白真坐上去以后,他的心思就不在贡品不贡品上了。

因为戚以潦说的游戏,是一人说一个秘密。

“我年长你许多,我先来。”戚以潦笑容温煦,“我有隐疾。”

茭白:“……”这不算吧,我都知道了,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戚以潦支着头:“到你了,小白。”

茭白往椅子上一瘫:“我其实不爱吃茭白炒肉,因为我吃起来,像吃我自己。”

“老沈他们也以为我有隐疾。”戚以潦抬头,目光落在佛堂顶部的雕画上面。

茭白刚想吐槽戚以潦是不是要用这个事套路他,他的心跳冷不丁地漏跳半拍。戚以潦的意思是不是指,沈寄和楮东汕一伙只以为他不行,不知道他在笼子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么大的秘密,戚以潦不可能不守死。

按照正常逻辑,今晚草丛里,他的手往后伸抓的时候,戚以潦会躲开,或者钳制他的手腕阻止他。

他相信,以戚以潦跟他的身高差与体能身手差,即便是在毫无防备在之下,也能做到。

而不至于被他当场……

茭白“腾”地站了起来。故意的。

戚以潦是故意的!

或者说,当戚以潦让他抓到的那一瞬间,就是对方内心的求救实质化。

深渊里的囚徒终年仰望来往行人,捡他们路过时掉落的生命力。

渐渐的,他捡到的生命力越来越少,越来越薄弱,

后来,他一点都捡不到了,只能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他眼前晃过。

他累了,倦了,

躺在深渊最底层,等死亡来接他走。

突然有一天,他在快死之际,挣扎着爬到深渊的出口处,张开血淋淋的獠牙,叼了一个人下来。

而我,

——就是被叼进深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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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瞪着戚以潦,眼尾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发红。

戚以潦将目光从头顶那些雕画上收回,投向年轻人,面露疑惑:“怎么了?”

茭白捏紧手指,这个老变态当时托他进地下二楼,生气发怒是真的,拉他下水也是真的,或许找个忍作伴是潜意识的行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下一刻茭白又不确定起来,也许老变态意识到了,一直是清醒着的。

甚至为了挑选目标,选日子,等了很多天,很多年。

茭白闭了闭眼,他拍两下发僵的脸:“我在想我的秘密。”

“是不是太多,一时不知道选哪个好?”戚以潦搭在黑色鬓角那里的手指点了点,慢条斯理,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