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前我让你习惯我,现在我让你习惯爱我(第5/7页)

你看,每天都有人分手,又和其他人在一起,分分合合,到处都是。

许诺以为她也一样,会忘了莫铖,忘了一切。

可她错了,离开他后,她总做梦,梦到他们还在一起,梦到他向她描述的未来,梦到他们还牵着手走在初雪的校园,昏黄的灯,穿着格子昵大衣的男孩就站在身边,笑得一脸温柔,十指相扣的温暖如此真实……

醒来时,许诺四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身边那个熟悉的人,才悄然意识到,她真真切切地喜欢他,比想象中的还多,还深。

人是多么聪明又那么笨拙的生物,许诺连爱过,都是在梦中被点醒。

她一次次在梦中被唤醒,她曾深切地爱一个人,一个叫莫铖的男孩,他说要给她一个承诺,她还在等。

这三年,她对莫铖一无所知,可没有一天,她不是不想他的。

他给她的像是一场永远不会好的慢性病,回忆在梦里日复一日地划她一刀,划得她血肉模糊,痛得她说不出口。

可她要跟谁说,是她亲手毁了他们的未来。

想,她是想他的,可不再敢心存丝毫念想。

许诺看着他,莫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惊喜道:“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比他们经历过的任何一场风雪都大。

两人移到窗边看雪,大雪,比白城的雪凶猛多了,北方的雪不见一点温柔缠绵。

许诺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好奇道:“会下一整夜吗?雪下这么大,就算面对面,也很难看到,人很容易走散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铖去拉她的手:“你放心,我会点灯的。”

许诺不解,莫铖微微一笑:“我是点灯人,雪再大,也点着灯等你,不怕找不到。”

她是风雪夜归人,他就是点灯人。

许诺心里一暖,她何尝不是想有人为她点灯,为她点一盏回家的灯,可能吗?

她望着外面的风雪:“雪不要停就好了。”

雪这么大,像轻而易举就能把小木屋埋住。她以前看过一部电影,法国人浪漫至死,男女主角就被埋在钢筋水泥,停留在他们最爱的时刻。

如果一切就都停留在最好的时候,那该多好。

莫铖过来,把毛毯披在她身上:“我也想。”

他站在她身边,也看着外面的风雪:“想这场雪不要停,就这样下下去,把所有都盖住,我们俩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未来,不用烦恼过去,可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你。”

最后四个字,款款情深,柔情缱绻。

许诺笑了,她喝了一口酒,今晚她喝得有点多,她想说,她才不爱惜性命,可她在乎他。

她冲他笑,笑容迷离,真好,莫铖带她一个能忘掉过去的地方,他们在只见纯白的世界紧紧相依。她靠着莫铖,笑得有些傻,脸在他肩膀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没有刺,只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她有些醉了,呢喃着:“莫铖,我怕。”

“怕什么?”莫铖问。

怕这是一场梦,就像过去三年的很多夜晚,她从梦中醒来,恍然意识到她爱着一个人,却也失去他。她坐在黑暗中,连眼泪都没有,只有痛苦的思念。

这句,莫铖是听不到。许诺睡过去了,她真的醉了,七天,她允许自己放纵七天。

莫铖抱着她,把她放在沙发上,给她盖上毛毯,静静地看着她,初见她如一朵青莲,如今她是开在寒山料峭的雪莲,很美,却离他更远了。

而他讨厌远离,灯光下,莫铖凝视她,深情得像温柔的恶魔。

深夜,莫铖被许诺的呻吟声吵醒,断断续续,很痛苦。

莫铖猛地坐起来,打开灯,发现许诺脸涨得通红,脸颊呈现出一种古怪病态的红晕。

他一摸,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发烧了!

在雪地里疯了一天,晚上喝了酒,她又心事重重,这样子不出问题才怪。莫铖好不懊丧,轻轻拍她的脸:“阿诺!阿诺!”

好一会儿,许诺才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睡过去,已经烧糊涂了。

小木屋根本没有退烧药,莫铖给许诺擦酒精,敷热毛巾,能想到的物理降温都做了,但体温没降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不行,再烧下去,会出事的!

莫铖给雪城这边的朋友何向南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

何向南说没问题,但从国道到小木屋有一段路车也走不了。

“行,我知道,我会想办法,你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莫铖又去叫许诺:“阿诺,阿诺,起来,我们去医院。”

这次回答他的只有许诺痛苦的喘气声。

糟糕!莫铖心急如焚,找了棉袄围巾手套护耳,把许诺包得严严实实,带着手电筒,背她出门。雪还在下,一脚踩下去都是深深的脚印,一个人走都难,何况还背着个人。莫铖咬咬牙,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只想,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