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巨蛇口喷火焰,几乎将整个山洞燃烧,同时对阿凡说:“你这个该死的!如若不赶快后退,我就把你烧死!”

布鲁基亚听巨蛇这样一说,立即退出山洞,阿凡没有退缩,而是走近苏莱曼,伸手触摸那枚戒指,想把它摘下来。突然巨蛇吐火焰,向阿凡喷去,顷刻之间,阿凡变成了一堆灰烬。眼见阿凡被烧成灰烬,布鲁基亚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造物主急忙派天使下凡,来到布鲁基亚身旁,将他唤醒。布鲁基亚苏醒过来,天使便问他:“你俩是从哪里来到这个地方的呢?”

布鲁基亚把全部情况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对天使说:“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找穆罕默德。阿凡告诉我穆罕默德将作为最后一位使者被派往人间,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见到他;要想活到那时候,必须喝长命水;要想喝到长命水,必须弄到苏莱曼的戒指。因此,我跟着阿凡来到这个地方。阿凡已经被烈火烧死,我尚且活着。我希望你告诉我:穆罕默德究竟在哪里?”

天使对他说:“喂,布鲁基亚,你先回去吧!穆罕默德的时代还远着呢!”话音未落,天使展翅飞向空中。

布鲁基亚痛哭落泪,后悔不己,不禁想起蛇女王的话来:“谁也休想拿到那枚戒指!”布鲁基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哭泣不止。他朝山下走去,一直走到海边,坐在那里,眼见高山、大海和岛屿,心中不禁惊愕……他躺在海边,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布鲁基亚用草汁抹过脚,开始踏海走去。他走了几天几夜,惊叹海浪起伏,心中倍感新鲜奇异。他踏着海面来到一座天堂似的海岛上。他登上海岛,顿时被一片美景所吸引。他信步走去,只见那是个大岛:地上长满蕃红花;地上的石子不是红玉石,就是名贵宝石;篱笆都是茉莉花围成的;遍野栽的是名贵树木、奇花异草;那里还有流淌的泉水,泉边长有沉香树和迦南树;那里甘蔗成林,周围遍生百花,有玫瑰、水仙、素馨、丁香、百合和紫罗兰等,形状各异,五彩缤纷。那里树木参天,百鸟鸣唱枝头,鹿麂快乐地在林间嬉戏蹦跳;飞瀑湍泻,水清见底,人间奇妙景色尽集岛上;人行岛上,如在画中徜徉,不禁流连忘返。

布鲁基亚眼见岛上美景,惊异万分,自以为阿凡带他来时未经此岛,显然是走错了路。他漫游岛上,边走边欣赏眼前的景色,直到夜幕降临,这才攀上一棵高树,准备在树上睡觉过夜。布鲁基亚正在树上思忆着岛上美景时,忽见海水翻腾,片刻后海面上浮出一个巨大海兽,同时发出吼声,使得岛上的动物大惊。见此情景,布鲁基亚惊奇不已。片刻过后,海中浮出许多海兽,形色各异,各抓着一颗宝石,闪闪放光,如同盏盏明灯,把海岛照得通亮,简直如同白昼。

过了一会儿,岛上的动物纷纷走了出来,有狮子、老虎、豹子等各种陆上动物,数量之多,只有天公才能数得过来,陆兽向海边走去,与海兽相聚,它们一直谈到大天亮,方才各自散去。

夜下野兽聚谈的情景,使布鲁基亚深感恐惧。天亮之后,野兽散去,他急忙从树上下来,走向海边,将草汁抹在脚上,踏着第二个海走去。他在海面上走了几天几夜,行至一座大山前。那座大山下有道深谷,谷中的石头全是磁石,那里还有种种野兽,其中有猛狮、野兔和老虎等。布鲁基亚登上山去,走了一处又一处,直到天色暗下来时,方才在一座山头上坐了下来。那山头下临大海。他见岸边有被海浪推上来的鱼已经晒干,便去拾来填充辘辘饥肠。

布鲁基亚正坐着吃干鱼时,忽见一只老虎扑了过来,他急中生智,赶忙用草汁涂脚,立即踏上第三个大海逃去。布鲁基亚踏行在海面上,夜幕漆黑,劲风狂吹。他行走几天几夜,来到一座岛上,见那里树木成行,活树死树参半。他从树上摘了些果子吃下肚去,开始在岛上游玩,直至夜色降临,才停下脚步,在那个岛上进入了梦乡。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