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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永琪走在御花园里,仍然一步一回头。

永琪看不到乾隆等人了,就急忙收住步子:

“皇阿玛和老佛爷都走远了,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再回到漱芳斋去?我真不放心,好想看看她们的情形,一屋子全是伤兵,这要怎么办?”

尔康回头看看,心痛无比:

“我也想回去看看!现在还不只是一屋子伤兵的问题,紫薇和小燕子一定情绪激动,越想越伤心,不知道会不会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们还犹豫什么?就去吧!”永琪掉头就走。

尔康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忽然,斜刺里,有个人闪了出来,拦在两人面前。两人定睛一看,是晴儿。

“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不去漱芳斋!”晴儿机灵地说。

“晴儿!”尔康恍然大悟,“是你把皇上请来的?是不是?我就在想,皇上难道有什么心灵感应’知道漱芳斋有难,会这么巧,赶了过来!”

“本来,我不是去搬救兵的!我是来漱芳斋找老佛爷,走到漱芳斋门口,就看到太监们搬凳子,拿板子,又听到五阿哥求救不成,只好为你们大家跑一趟了!”晴儿笑了笑,说。

“原来是你……晴儿,谢谢了!”永琪一抱拳。

“别谢,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晴儿就瞅着尔康说道,“你欠我好几次了!将来拿什么来谢我?”

尔康诚挚地回答:

“如果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只要交代一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说得好严重!放心,我既不会要你‘粉身’,也不会要你‘碎骨’!你欠我的账,我记着,将来再问你讨还!”晴儿说着,就四面看看,“好了,我要回去了!不能让老佛爷知道是我通风报信,要不然,我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晴儿正要举步,永琪一拦。

“为什么说,我们现在不能去漱芳斋?”

“皇后的眼线,还没撤呢!”晴儿说,“你们想,为什么漱芳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人报告给老佛爷呢?”

晴儿说完,转身去了。

永琪和尔康,不禁面面相觑。永琪就着急地说:

“你不是派了高远和高达,去保护漱芳斋吗?怎么他们没有把那个‘眼线,给抓出来?’”

“这个皇宫,太监侍卫宫女嬷嬷那么多,任何人都可能是‘眼线’,怎么抓得到呢?就算今天不是眼线,明天也可能变成眼线!”永琪一凛,打了一个寒战。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呢?”

尔康想了想,尽管整颗心都悬在漱芳斋,却不能不忍。

“现在,先去你那儿,让小顺子、小桂子去漱芳斋看看,小邓子、小卓子受了伤,总得有人去上药!一屋子姑娘,叫她们怎么做?”

“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就急忙回景阳宫,安排小顺子、小桂子去照顾小卓子、小邓子。

漱芳斋里,这晚真是惨兮兮。

金琐、紫薇、小燕子、明月、彩霞都退了上衣,穿着肚兜,彼此帮彼此上药。紫薇一面帮金琐上药,一面对着伤口吹:

“疼吧?忍一忍!这儿有好几道伤,都肿起来了!还好,我们这漱芳斋什么药都有!”说着,一扭身子,碰痛了自己的伤,“哎哟!”

“我再帮你看看,你不要管我了!”金琐听到紫薇呻吟,就着急地去拉她,“我很好,不痛了……”说着说着,撞到了床柱,“哎哟!”

明月在帮小燕子上药:

“格格,你不要动来动去,这肩膀上还有伤!哎哟!”

小燕子气呼呼地嚷嚷着:

“这个也打,那个也打,等我气起来,杀到那个坤宁宫去,打他一个落花流水!”一伸拳头一踢腿,痛得直叫,“哎哟!哎哟!好痛!”

彩霞在给明月上药:

“别动!这儿要多擦一点药……哎哟!”

一屋子哎哟哎哟之声,此起彼落,好生凄惨。半晌,紫薇穿上衣服,关心地问:“有没有人去照顾小邓子、小卓子呀?”

“你放心!”彩霞说,“五阿哥已经派了小顺子、小桂子过来,给他们上了药,吃了紫金活血丹,还熬了一大锅人参鸡汤给他们喝!”

“是呀!”明月接口,“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侍候过,说是挨挨打,也挺值得!”

紫薇叹口气,帮金琐把衣服拉上,握住金琐的手。

“金琐,对不起,总是连累你跟着我受苦!”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能让你安全,我已经呕得要死,你再这样说,我就想去撞墙了!”金琐说着,就越想越难过,“想当初,太太让我照顾你,她那么信任我……可我……把你照顾得乱七八糟,整天受伤挨打,我真对不起太太!如果太太看到你这样子,一定心痛死了!”

“不要提我娘,再提我娘,我就要伤心了!”紫薇慌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