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6/45页)
线路切断为他们提供了大约三十秒钟的时间,指挥部的人在这段时间会以为是“有人绊到了电缆”。此时,那两个人拔出他们的武器,通过休息室与更衣室之间未上锁的房门,又通过更衣室与作战部之间的房门闯了进来。他们进入作战部之后,立即就开始扫射。
录像带显示自房门打开后,他们两个人存活了2.02秒,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发射了七十八颗二十口径的大号铅弹,操作室的我们没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因为打破操作室需要使用穿甲弹或更厉害的武器。不过,他们将十位热身的机械师全部杀死了,另外还杀死了两名站在所谓的防弹玻璃后面的技师。那个穿着装甲服负责保护我们的武装警卫当时正在打瞌睡,被喧闹声惊醒后,干掉了那两个家伙。事实证明,我们也是侥幸脱险,因为武装警卫的装甲服上中了四弹。他们没有伤害到他,但如果他们击落他的激光枪,他就只得笨重地走向前去近身攻击他们了——如果那样,就有可能给他们留下毁掉操作室外壳的时间——他们每个人的衬衫里面都绑了五颗聚能炸弹。
他们使用的所有武器都是盟军生产的全自动猎枪,发射的是贫铀弹(穿透性极强)。
宣传机构会大肆渲染其自取灭亡的一面——草菅人命的疯狂叛乱分子,好像他们只是突然发狂才杀掉了十二个年轻的男女。而现实是令人恐惧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军事渗透和突袭取得的成功,还因为由此显现出来的敌人的无所畏惧和拼死一搏的献身精神。
我们并不是在街上随随便便地雇用了那两个人。在基地工作的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详尽的背景调查和心理测试,以证明他们的可靠性。还会有多少这样的定时炸弹埋伏在波特贝洛周围呢?
从某种无情的角度来说,我和坎迪还算幸运的,因为我们两个的接班人都是在瞬间死去的。吴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去——他听到开门的喀哒声,紧接着猎枪的子弹就掀掉了他的头盖骨。坎迪的接班人玛勒也是这样死去的。他们中的有些人死得相当惨。罗斯的接班人还有时间站起来并转过半个身子,结果被射中了胸部和腹部。她活了很长时间,直到流淌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身体。克劳德的接班人则因为面对敌人而被射中胯部,他在刀割般的疼痛中度过了漫长的几秒,直到第二颗子弹撕裂他的脊椎下部和肾。
虽然只是轻度接驳,但这场袭击仍然带来了强烈的干扰,尤其是我们之中那些自己的接班人死于疼痛的人。在救援人员打开操作室将我们移到创伤病房之前,我们全被自动注射了镇静剂。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大型的白色器械正试图通过电击使那些头脑尚完整的人恢复生命——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这种努力没能挽留住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他们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没有换班的人了。我们的兵孩摆出固定的警戒姿势,而云集在它们周围的大群武装步兵则被暂时派遣执行警戒任务。按照以往的猜测,在另一个兵孩排赶来前,敌人会紧随攻击接班人的行动之后对基地发动地面攻击。也许如果刚才发射的一两颗导弹能够找到它们的目标,敌人可能早就发动进攻了。但是,这次一切都静悄悄的,而该区域的福克斯排在一小时内就赶到了。
几小时后,他们准许我们离开创伤病房,然后告诫我们不要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恩古米武装肯定不会对此次事件保持沉默的。
自动摄像机记录下了大屠杀的全过程,其中的一份副本落到了恩古米武装手中。在这个不再因为死亡和暴力而震惊的世界里,这依然是强有力的宣传资料。在录像里,朱利安的十位战友不再是暴露在无情的枪林弹雨中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他们是弱者的代名词,是盟军面对恩古米的献身精神不堪一击的铁证。
盟军则声称,这是两个杀人狂采取的变态的神风敢死队式的攻击,这种情况永远也不会再发生了。他们没有公布的一个事实是波特贝洛基地的本国员工在事发后的第二个星期都遭到了解雇,取而代之的是美国本土的入伍者。
这对波特贝洛特有的经济造成了严重打击,因为基地是其最大的一项收入来源。巴拿马是一个“最惠国”,但并不是联盟国的正式成员,用实际的话来说,巴拿马可以有限地利用美国的纳米炉,但在其国界之内却没有一只纳米炉。
大约有二十多个小国也处于同样动荡的局势中。在休斯顿有两只纳米炉是为巴拿马准备的,由巴拿马进出口委员会负责掌控其用途。休斯顿方面提供给他们一本“百宝书”,里面罗列了制造某种东西需要多长时间,运河区需要提供什么样的原材料。休斯顿方面可以提供空气、水和泥土。如果制造某种东西需要一盎司的白金或是一点点的镝,巴拿马就不得不去某处开采或者想其他办法弄到这些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