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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了吗?”我低声道。

没有回答。

“嘿?埃奇?阿尔忒密丝?索托?你们听到了吗?”

依旧没人回答,要么是奥格切断了我们之间的通讯连接,要么是哈利迪在此地加入了特殊的编码段以阻止一切的通讯连接,我很确定是后者。

我默默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听凭本能走向了那台雅达利2600,它连着真利时1997彩色电视。我打开电视,什么都没有发生。接下来我试着打开雅达利,依旧没有变化,尽管电视和雅达利都插着插座,但看起来还是没有通电。

我把手伸向旁边桌子上的苹果Ⅱ,同样打不开。

测试了几分钟后,我发现唯一能打开的电脑是IMSA.I.8080 ,这台原始的电脑和马修·布罗德里克在《战争游戏》里使用的那台一模一样。

开机之后,黑色的屏幕上只有两个字:登录。

我输入“安诺拉”,敲下回车键。

无法识别——连接失败。

电脑自动关机,我重新打开它开始再度登录。

哈利迪。不行。

《战争游戏》中WOPR超级电脑的后台密码是“约亚书”。WOPR的发明者,法尔肯博士用他儿子的名字作为密码,那是他最爱的人。但我依然猜错了。

我输入奥格,不行,奥格登也一样。

凯拉。

无法识别——连接失败。

我把哈利迪父母的名字都试了一遍,我甚至还用了扎普霍德,那是他宠物狗的名字。

都不对。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十分钟,这就是说索伦托肯定在另一个副本中追平了我的进度,想必有一群哈利迪学者在他耳边出主意。他们会马上搞出张清单,让索伦托挨个往下试的。

快没时间了。

我懊恼地咬着牙,不知道接下去该试些什么。

这时我想起了奥格登·莫罗自传里的一段话:“凯拉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詹姆不张口结舌的女生,虽然那也只是在游戏里他成为安诺拉的时候。詹姆管凯拉叫露科希娅——那是她跑团时的角色名。”

我再一次打开电脑,输入了露科希娅。

房内的一切设备都自动启动,光盘驱动器的响声,系统自检的“哗哗”声,还有其他电脑的开机声此起彼伏。

我跑回雅达利2600处,在它旁边的卡盘堆里翻出了想要的游戏:《冒险》,然后把它插进雅达利里启动主机,点击重置钮开始游戏。

只用了几分钟,我就进入了密室。

执剑屠龙之后,我找到黑钥,并用它打开了黑城堡的大门,暗道中的那个灰点还在那儿等着我。我捡起它往回走,穿过小小的八比特王国,接着用它打开了密室的大门。和原来游戏中不一样的是,密室中里并没有沃伦·罗宾内特的名字,出现在屏幕最中央的是一颗蛋。

那颗蛋。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好一会儿,终于向右推动摇杆,望着自己的角色在八比特的世界中奔跑。触到蛋时,音箱发出“哗”的一声。随着银光闪过,手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颗巨大的银蛋。在那光滑犹如明镜的表面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艰难地移开视线抬起头,发现对面墙上的大门变了样,它成了通向安诺拉城堡内部的水晶门。从这里看出去,城堡似乎得到了完全的重置,尽管说起来,离服务器的重置时间应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望了哈利迪办公室最后一眼,我捧着蛋朝那走去。

穿门而过后我转身,看到水晶门变成了城堡塔楼的木门。

木门内是通往城堡最高塔楼尖顶的旋转楼梯,那也是安诺拉的书房所在地,其中书架林立,塞满了古老的卷轴和尘染的魔法书。

从塔楼的窗口向外眺望,美景令人震惊,这里已不再荒芜,毁灭之子似乎从未存在过,周围的一切都随着城堡的重置而再现世间。

回头扫视着房间,在熟悉的黑龙图案正下方是华丽的水晶架台,它的轮廓和银蛋刚好吻合。

我把蛋轻轻放进台架里,它们完美地嵌合在了一起。

遥远的钟鼓齐鸣声传来,蛋开始变大。

“嘿,赢家,”有人在我身后说话,是安诺拉,他的黑袍似乎把房内的大部分阳光都给吞没了,“恭喜你。”他伸出手。

我犹豫着,这是又一个陷阱吗?或者是最后的考验?

“游戏结束了,”安诺拉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是时候获得奖励了。”

我低下头盯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握住了它。

蓝色的闪电穿梭在彼此之间,电光包裹了我们周身,他似乎正在传递给我巨大的力量。闪电消失后,我看到安诺拉不再身着黑袍,事实上,他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成了略显矮瘦、苍白的中年男子,穿着牛仔裤和洗旧的小蜜蜂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