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荒岛上的人 第十一章(第3/4页)

“我希望我能够亲眼看到那一天。”水手说。

“潘克洛夫,你生得早了。”纳布在讨论中只说了这一句话。

可是,托普打断了纳布的话,它忽然又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工程师上次就觉得很诧异。此时托普正边叫边绕着通道尽头的那口井奔跑着。

“托普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叫声呢?”潘克洛夫问。

“杰普怎么也叫了起来?”赫伯特加了一句过来。

和狗一样,猩猩也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安,奇怪的是两只动物都越来越暴躁和愤怒。

“显然,”吉丁·史佩莱说,“大概是经常有动物到这个可以直通大海的井下来呼吸。”

“是的,没有别的理由了。”潘克洛夫转身对狗说,“托普,还有你,杰普,不要叫了,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里去!”

安静下来的杰普回去睡觉了,托普还留在房间里,它在当晚每隔一会儿就要低低地咆哮几声。这个问题他们并没有进一步谈,工程师却为这件事始终愁眉不展。

霜和雨霸占了七月剩下的日子。气温没有去年冬天那么低,最冷时也不过华氏8度。这年冬天虽然不冷,风雪却很多。除此以外,“石窟”还经常受到海潮的威胁。海面上的滔天巨浪像被潜流掀了起来似的,冲击在“花岗石宫”的石壁上发出轰然巨响。

居民们倚在窗口看着这壮丽的景色,冲到岩石下面来的滚滚海水被撞得粉碎,愤怒的海潮面对坚硬的石屋毫无办法。整个海滩消失了在汹涌的狂澜里,峭壁如同在浪花高达100多英尺的海面上浮着。

风暴经常会把大树连根拔起,在这样的天气冒险出门是很痛苦的,可是居民们每个星期至少还得去一趟畜栏。好在飓风无法逾越富兰克林山的东南支脉,使这块地里的树木、棚屋和栅栏都得以保存。可是迎着东面刮来的大风的眺望岗上的家禽场就损失惨重了:有两次鸽棚的屋顶都被刮走了,栅栏也被吹倒了,这些需要重建并且修得更为结实。林肯岛所在的区域是太平洋里最危险的,它身在大旋风的中心,四周的狂风侵袭着,像一个陀螺被鞭子在不断抽打着,只不过保持静止的是陀螺,围绕着它转动的则是鞭子。天气在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变得比较正常,大气恢复了平静。可平静下来之后,天气又转为严寒,气温降到了华氏零下8度(相当于摄氏零下22度)。

他们在8月3日到荒岛东南靠近潦凫沼地的地方去打猎,为了这一天他们已计划了数日。猎人们看着过冬的水禽们看得眼睛都红了。他们一致同意过一天再专门来对付这些野鸭、鹬、小水鸭和鸊鷉。

居民们几乎都参加了这次打猎,只有赛勒斯·史密斯推说有工作留在了家里,没有参加。

猎人们答应会在傍晚回来,然后就向气球港进发,直奔潦凫沼地。托普和杰普也跟着去了。工程师在他们刚刚渡过慈悲河就扯起了吊桥,他要回家去单独做一件事。

他要对井的内部进行仔细地察看,井口和“花岗石宫”的通道处于同一平面,过去它是格兰特湖的输水道,一直通到海洋。

为什么托普时常环绕着井口跑来跑去并且发出奇怪的叫声呢?是什么东西让它不安,把它吸引到了井边?为什么杰普会和托普一样不安?这口井还有别的支路吗?它可以通向荒岛的其他地方吗?赛勒斯·史密斯终于等到了趁伙伴们不在家时探井的机会。

有了升降机之后软梯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井口直径将近6英尺,工程师把软梯的上端牢牢系在井口,把另一端放到了井里,然后拿着一把左轮枪,在腰间插了一把弯刀,点着灯下到了井里。

他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东西

井里空空荡荡的,很多突出的尖石遍布周围,灵巧的动物可以沿着这些尖石爬到洞口。

工程师借着灯光对这些尖石进行仔细地察看,然而他没有在上面找到任何痕迹或是破损的地方可以说明这里被当阶梯用过。赛勒斯·史密斯往下走了几档,用灯在四下照了照。

他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东西。

工程师跨到最后一档就到达了水面,此时的水面非常平静。水面上和井内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可以通向峭壁内部的孔道。史密斯用刀柄敲击着石壁,声音很坚实。绝没有一种生物能在这样结实的花岗石里开出一条路。海滩的岩石下层土地下有一条沟道把大海和井底连接起来。要爬过这条沟道,才能从大海到井底,再到井口,只有水里的动物才能做到。至于这条沟道通往的地方在海岸的哪一点,那地方的水深度多少,则无人能给出答案。

察看完毕之后,赛勒斯·史密斯就爬上来收好了软梯,并把井口盖好。他回到餐厅时还在沉思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