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荒岛上的人 第九章(第2/4页)

“我们可以做一架出来。”

“做蒸汽机?”

“是一架水压机。”

工程师已经掌握了现成的自然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很容易地为他们服务。只要把供应“花岗石宫”内部用水的水流增加,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石子与草丛间的缺口被扩大以后,甬道底部就产生了一股湍急的瀑布,水从甬道里漫出来后就从地下井排了出去。在瀑布的上方工程师安装了一个带有螺旋桨的圆筒,外面是个轮盘,连接着螺旋桨的结实的绳索就缠绕在上面,一个吊篮挂在绳索上。他们利用一根拖到地面的长绳调节动力,让自己乘坐吊篮一直上升到“花岗石宫”的门口。

3月17日升降梯开始使用后,让大家都很满意。包括木料、煤炭、食粮,连他们自己在内的所有重荷,都能从这个简单的装置里上下,原始的梯子被它替代了。所有人都对这项革新感到满意。而托普简直对它着迷,现在它再也不用攀在纳布或者猩猩的背上回“花岗石宫”了。赛勒斯·史密斯这时准备制造玻璃。那只陈旧的陶土炉子在这里派上了用场。虽然试验了几次都没有结果的,他们终于还是配备好了一个玻璃工厂,史佩莱和赫伯特一连几天都呆在那里。制造玻璃的原料包括沙粒、白垩和碳酸钠或者硫酸钠。海滩上到处是沙粒,石灰里有很多白垩,海藻里有很多小苏打,黄铁矿里有很多硫酸,地里有很多煤,陶土炉子能加热到必要的温度。赛勒斯·史密斯的工具一应俱全,就等开工。

吹玻璃的吹管是最难制造的工具,需要的是一种长五六英尺的铁管,一端可以蘸液体玻璃。潘克洛夫把一条薄薄的铁片卷成枪筒形,一根随时可用的吹管就做成了。

3月28日,他们掺了两三分煤屑在一百分沙粒、三十五分白垩、四十分硫酸钠里,混放进坩埚里。当原料被高温化为液体或者说是一种胶状体的时候,赛勒斯·史密斯就用吹管蘸了些,在事先准备的金属板上把吹管滚了滚,做出个合适的形状,就把吹管交给赫伯特,并且教他吹另一端。

“就像吹肥皂泡似的吗?”少年问。

“是的。”工程师说。

赫伯特用足气力往管子里一吹,双手同时不停旋转吹管,就把玻璃吹得膨胀起来。他们又涂抹了一层胶状体在半成品上,一个直径有一英尺的玻璃球很快就做出来了。史密斯从赫伯特手里拿过吹管来,不停地来回摆动把它拉长成一个两头尖的圆柱体。

再去掉两头的半圆形帽子以后就成了一个玻璃圆筒。用在冷水里浸湿的锋利铁片就可以切去两头。接着用同样的方法直着割开玻璃筒,再次加热软化玻璃,就可以把它铺在平板上用木滚子碾平。

就这样,他们做出了五十块玻璃。“花岗石宫”的窗洞立刻成了玻璃窗,兴许这些玻璃不是无色的,但是足够透明。

他们还做了一些瓶子和杯子。潘克洛夫也想要试一试,他们就让他“吹”了一次,结果他用力太猛,吹出来的都是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这还是让他爱不释手。

这期间的一天,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到慈悲河左岸的远西森林里去打猎,工程师在途中照例恳切地答复了少年提出的无数问题。结果他们太沉浸于交谈,大批在射程之内的袋鼠、水豚和刺鼠都被他们错过了。太阳快落山了,两个人几乎就要两手空空地回去了,正在此时,赫伯特突然站住身子高兴得叫起来:

“啊,史密斯先生,那棵树你看到了吗?”这棵树与其说是乔木,不如说是灌木,因为它只是一根树茎包着一层鳞状树皮,叶子上的叶脉都是平行的。

“这是什么树呢?我觉得它像棕榈树。”史密斯问。

“这种树叫凤尾树,我曾经在《博物学大辞典》里看到过这样的图画!”赫伯特说。

“可这棵树上没有果实!”

“是的,史密斯先生,”赫伯特回答,“可是大自然已经磨好了‘面粉’并且放在了它的树干里。”

“也就是说,这就是面包树了?”

“不错,这就是面包树。”

“孩子,”工程师回答,“我们的小麦尚未成熟,如果你没有错,这个发现将非常可贵!”

赫伯特折断了一根枝干,发现它是由腺状的组织构成,树心里面有不少粉末。这种粉状的树心里夹杂着木质纤维,它们被一圈一圈粉质的同心圆年轮分隔开。这种淀粉里有一种气味刺鼻的粘液,但是通过压榨可以把它轻松去除。这种非常有营养的细胞质物质是一种真正的上好面粉,以前,日本还明令禁止出口哩。

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对生长着凤尾松的一带进行了视察,留下记号之后就回到了“花岗石宫”,并且把这个新的发现告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