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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她朝自己的通信志瞥了一眼,“我必须在十分钟后在议会成员面前宣布开战。告诉我,海伯利安的朝圣者有什么消息。”

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低头凝视着她。“如果你答应我几件事,我就会告诉你。”

“如果我办得到,我会答应你。”

我顿了顿,意识到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手段可以让这个女人签发一张保证其不食言的空额支票。“好吧,”我说,“我想让你给海伯利安发超光信息,叫他们撤销对领事飞船的监控,再派人到霍利河上游找到领事。他在离首都大约一百三十公里的地方,在卡拉船闸之上。他可能受伤了。”

悦石弯着一根手指,揉着她的下嘴唇,点点头。“好,我会派人去找他的。至于释放飞船,就要看你告诉我什么东西了。其他人还活着吗?”

我把短斗篷卷在身上,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躺椅上。“有几个。”

“拜伦·拉米亚的女儿呢?布劳恩?”

“伯劳把她抓住了。她现在暂时昏迷着,跟某种神经分流器连接了起来,接入了数据网。在我梦里……她正飘浮在什么地方,与那个植入的人格,也就是第一个济慈重建人格重新团聚了。两人正在进入数据网……确切说来是万方网。在以前,我从没梦见过这个内核线路和维度,也没梦见过这接入的网络。”

“她现在还活着吗?”悦石靠了过来,态度相当认真。

“我不知道。她的身体不见了。我还没看见她的人格是从哪里进入万方网的,我就醒来了。”

悦石点点头。“上校呢?”

“卡萨德被莫尼塔带到了什么地方,这个人类女子似乎是住在光阴冢中,跟着光阴冢一起在时间中旅行的。我最后看到上校时,他正在赤手空拳攻击伯劳。其实,应该是一帮伯劳,成百上千个伯劳。”

“他还活着吗?”

我摊开双手。“我不知道。这些是梦!是碎片。零零碎碎的感觉。”

“诗人呢?”

“塞利纳斯被伯劳夺去了性命。他被刺在了荆棘树上。但是后来我在卡萨德的梦里又瞥见了他。塞利纳斯还活着。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荆棘树是真的?并不只是伯劳教会宣扬出来的喽?”

“噢,对,是真的。”

“而领事走了?打算回到首都?”

“他带着他祖母的霍鹰飞毯。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飞到卡拉船闸的时候,嗯,这我提到过,出了岔子。飞毯……还有他……都掉到了河里。”我把她下一个问题也一并回答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那神父呢?霍伊特神父呢?”

“十字形把他变回了杜雷神父。”

“是杜雷神父?还是无脑子的复制品?”

“是杜雷,”我说,“但……损坏了。气馁了。”

“他还在山谷里吗?”

“不。他进入了一个穴冢,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他。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悦石朝她的通信志瞄了一眼。我想象着那混乱不堪的场面,在这栋建筑里……在这个世界上,在环网的其余地方盛行。显然,首席执行官在她对议会演讲前,隐退到这里,独自待上十五分钟。这可能是她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最后一次享受独处。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马斯蒂恩船长呢?”

“死了。他被埋在了谷里。”

悦石深吸了口气。“温特伯和他的孩子呢?”

我摇摇头。“我的梦杂乱无章……也不遵循时间顺序。我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感到困惑,”我抬起头。悦石正耐心地等着我讲完,“伯劳出现的时候那孩子只剩下几秒钟时间,”我说,“索尔把孩子献给了那怪物。我想它已经把孩子带到狮身人面像中去了。光阴冢正闪耀着明亮的光。有……其他的伯劳……在出现。”

“这么说来,光阴冢已经打开了?”

“对。”

悦石碰了碰通信志。“利?听好,让通信中心的执勤官联系海伯利安的西奥·雷恩,还有那里的军部人员。命令他们释放我们拘留的飞船。还有,利,告诉总督,我会在几分钟后给他发一条私人信息。”那机器叽叽地鸣叫起来,她回头朝我看来,“你还梦到其他什么了吗?”

“影像。话语。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东西太超乎寻常了。”

悦石微微一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正在梦见一些事件,而这些事件是另一个济慈人格无法经历到的?”

我什么也没说,我被她的话惊呆了。我和朝圣者的联系很可能是通过某种基于内核的线路,连到了布劳恩的舒克隆环中的人格植入物,通过它,通过它们共享的原始数据网,得以洞晓这一切。但是那个人格被解放了,数据网也应该由于远距离而无法运转。如果没有发射器,即使超光接收器也不能接收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