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第3/3页)

阿依神色复杂地对薛夜说:“穗穗他们一家都是普通的苗人。我小时候,镇上的小孩都不肯和我玩儿,只有穗穗傻乎乎地和我在一起,不知道害怕。”

李翔站在薛夜身侧,眼底的情绪复杂。从阿依那里,他知道他之所以大难不死,都是穗穗在保护着他,穗穗甚至因此身体越来越差。昨夜,他睡得很沉,连梦也没有做。他惶恐的灵魂仿佛也在沉睡里变得平静了下来。今天早晨,他站在吊脚楼上,望着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回忆起了一些画面。

这里不是那里,他对自己说。在遗失的一天一夜里,他去的地方也有吊脚楼和荷塘,却不是神婆居住的这里。

掬柔喜滋滋地问雪琪,“我们来到了彩信里的吊脚楼,住了一晚,是不是说我们身上的诅咒被解除了?”

雪琪神色古怪地看着掬柔,“你……难道没发现吗?”

掬柔呆呆地问:“发现什么?”

雪琪的眼底深处是怜悯和鄙夷,“蛊术师并没有说这里就是终点。虽然和死人在一个吊脚楼里住了一晚,但是那并不能证明我们的诅咒解除了。”

掬柔的喜悦被浇熄,她快要抓狂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她站在湖边,想要用湖水洗脸,右手食指却痛了起来。她心烦意乱,气冲冲地离开了湖水。就在她离开后不到十秒,她刚才站的草地前的湖面开始冒着细密的气泡,仿佛水下有奇怪的东西潜伏在了那里。

雪琪站在不远处,总觉得后背发冷。她的视线追逐着薛夜,心底是越来越深的迷恋。她知道,总有一天,薛夜会属于她。

苏莺郁郁寡欢地站在一边,她的心在恐惧着。神秘人说,她身体里的那只蛊已经被她养了十年,她却一无所知。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有蚊虫不侵的体质,却没想到是因为蛊的力量。这大概也是在西周大墓的栈道上,她没有被那些潮水一样的蜘蛛咬到的原因。还有后来她被掬柔推下楼梯,后脑勺上的伤口愈合得极快,这令她确切感受到了那只蛊的存在。而昨晚,除了薛夜和阿依,所有的人都沉沉睡去,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有她在头疼中醒来。那只蛊越来越活跃了,它是不是真的就要成熟了?

苏莺望着自己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们,她的目光晦暗。到底谁是神婆说的,隐藏在他们中间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