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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姑奶奶吗?”

丹沃斯埋头顺着走廊疾走。

“是伊芙琳?”科林跑着追上前去,“不可能吧。那不是黑死病爆发的时间吗?”

丹沃斯猛地推开楼道门,一步两级台阶地往下走。

“我不明白,”科林说,“她怎么会在1348年?”

丹沃斯推开楼道门,穿过走廊走到共用电话旁,把手伸进大衣兜里去掏科林给他的袖珍记事本。

“你打算怎么把她弄回来?”科林问,“实验室被锁住了。”

丹沃斯掏出袖珍记事本哗哗地翻,他把安德鲁斯的电话号码记在了上面。

“吉尔克里斯特先生不会让你进去的。你打算怎么进实验室?”

安德鲁斯的电话号码在最后一页。他拿起了话筒。

“就算他让你进去了,谁去操作跃迁网?乔德哈里先生吗?”

“安德鲁斯。”丹沃斯不耐烦地回答,然后开始拨号。

“我觉得他不会来的,因为流感。”科林说。

丹沃斯把话筒放到耳边:“我不会把她丢在那儿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这里是24837。”她说,“H.F.牧业有限公司。”

丹沃斯茫然地看着手里的袖珍日历:“我想找罗纳德·安德鲁斯,这是什么号码?”

“24837,”她不耐烦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丹沃斯啪地挂掉电话,“白痴接线员。”他又拨了一遍号码。

“就算他答应来了,你又打算怎么找到她呢?”科林越过他的肩膀看着话筒问道,“她不会还在那儿的,不是吗?传送门只能维持三天。”

丹沃斯听着电话里的拨号音,心中狂乱地想着伊芙琳在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后会怎么做。回到传送点等着,毫无疑问。如果她能找回去的话。如果她没有病倒,没有被指控把鼠疫带到斯坎德格特村的话。

“这里是24837。”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H.F.牧业有限公司。”

“什么号码?”丹沃斯气急败坏地嚷道。

“24837。”那女人也急了。

“24837,”丹沃斯重复了一遍,“这就是我要拨的号码呀。”

“不,不是的。”科林伸手过来指着那页上安德鲁斯的号码给他看。“你弄错了,”他把话筒从丹沃斯手中拿过来,“我来帮你拨吧。”他按下号码,然后把听筒交给丹沃斯。

这次的拨号音跟刚才完全不一样。没有人接电话。他让铃声响了10次,11次。他想不起来鼠疫的传播路线了。鼠疫从法国传入,所以这意味着它是从东边传过来的,越过了英吉利海峡。而斯坎德格特在牛津的西边。鼠疫应该在圣诞过后才会传播到那里。

“书在哪儿?”丹沃斯问科林。

“什么书?你是说你的日历吗?就在这儿。”

“我圣诞节给你的那本书。你怎么不带着?”

“带到这儿来?”科林困惑地说,“它至少有五磅重。”

电话仍然无人接听。丹沃斯放下听筒,攥起日历向门口走去。“我希望你一直带着它。难道你不知道上面记载了有关鼠疫的事情?”

“你没事吧,丹沃斯先生?”

“去拿过来。”丹沃斯说。

“什么,现在?”

“回贝列尔学院把它拿来。我想知道鼠疫是什么时候传播到牛津郡的,不是到牛津城,是到那些村庄。还有它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你要去哪儿?”科林一边问一边小跑着跟在他身边。

“去叫吉尔克里斯特打开实验室。”

“要是因为流感他不开的话,因为鼠疫他就更不会了。”科林说。

丹沃斯打开门走出去。外面下着大雨,反欧盟抗议者们在医院的檐下挤成一团。其中一人向他走过来,递给他一张传单。

科林是对的。告诉吉尔克里斯特病毒的来源地并没有什么用,他仍然坚信病毒是通过通道传过来的,他肯定会因为害怕让鼠疫传过来而拒绝打开实验室的。

“给我一张纸。”丹沃斯边说边四下里摸他的钢笔。

“一张纸?”科林说,“干吗用?”

丹沃斯一把抓过反欧盟抗议者手里的传单,匆匆在背面写着:“贝辛格姆先生批准打开跃迁网。”科林张口结舌地盯着那行字:“他不会相信的,丹沃斯先生。写在传单背面的批准函?”

“那就给我拿一张纸!”他大声嚷道。

科林睁大了眼睛。“我去。你在这等我好吗?”他用抚慰的语气说道,“别走开。”

男孩冲回门里,马上又带着几张硬复印纸出现了。丹沃斯从他手里抢过纸,在上面潦草地写下了指令和贝辛格姆的签名。“去把你的书拿来,我在布拉斯诺斯学院和你碰头。”

“你的外套呢?”

“没时间了。”丹沃斯把那张纸折了两折塞进了夹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