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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明白了。”

“但那男的实在贱。”

“他娶了你妹妹?”

“算是吧,整天打她,他块头很大,在局子里有朋友。”

“警察局吗?太可恶了。”

“这还用说?”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色的天空和堆满脏雪的停车场,“他们会把我钉墙上的,妈的!”

马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逃出监狱,尤其是这间牢房。“你……能证明那是起事故吗?”

“我倒希望能。可那会儿是凌晨两点,没有目击证人,就街对面的银行有台破烂摄像头。”他回头看着马特,目露凶光,“喂!你问那么多干吗?”

“抱歉,”马特举起一只手来安抚他,“我不是要打探什么。只是我以前从来没进过牢房,比较好奇。”

“你这是什么话?你意思是我一辈子都住在牢里?”

就在这当口,金发女警在铁栏杆上敲了一下,救下了他:“马修·富勒?有个律师要见你。”

“可我不是还没律师吗?”

“现在好像有了,这边走。”她紧紧盯着另外那名犯人,直到牢门“咣当”一声关上。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跟他说!”前室友大声嚷嚷。女警没搭理他。她没给马特戴手铐,而是直接领着他走出拘留区,来到了刚才他受审房间对面的一间办公室。

有个男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个律师,还是成功的那种。他穿着阿玛尼,戴着劳力士,头发光可鉴人——估计他那身行头远远超过马特一个月能到手的辛苦钱。他站起来,隔着伤痕累累的桌子和马特握手。

“你好马修,我是朗翰-克鲁斯事务所的凯文·朗翰。”说着他瞥了眼女警,她见状走了出去。然后,朗翰律师坐了下来,马特也跟着坐下了。

律师上下打量着马特,说:“你是清白的,对吧?”

“没错。怎么,你要为我辩护?”

“我可没那本事,我是个公司律师,”他靠到椅背上,缓缓点头,“真是怪事……刚才有人到我的事务所送了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张支票和一份指示。其中的一张支票是给我的,足够支付我来这里的车马费。另一张金额100万美元,是用来保释你的;而你的保释金正好是100万——你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犯嘛。”

“我本来就不是。”

“我把支票给了法官,她收下了,还说今天传讯结束后就让你假释出狱,但你不能离开波士顿。从她的口气判断,她觉得这钱是犯罪集团给的。”

“可我不认识什么犯罪集团的人。”

“一个都不认识?”

“就认识丹尼斯·佩普西,那个死者,审我的警察说他和犯罪集团有牵连。”

“那他有吗?”

“现在想想,大概有吧……他是卖毒品的,总得有地方进货。他肯定不是什么模范青年,可我认识他这么些年,从没听他提起过那方面的联系。”

朗翰摇了摇头:“最好小心点。他们保你出来,可能是为了来找你。”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们可不管,他们只晓得警察认为你杀了他们的人。”

“天呢!那我还是留在监狱里吧。”

“依我看,那也不妥,监狱可是个犯罪高发地区。”说着,他从一个衣袋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马特,“送信的人还留了张字条,你自己看就行,别大声念出来。”

纸上写着,“上车走人。”

有人知道车的事?“这个送信的长什么样?像我吗?”

“有点吧,我没看清。等我拆开信封回到前台,他已经走了。前台小姐放了段安保录像,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他和你差不多体型,长发。”

马特感到纳闷:难道是未来的他回到现在解救了自己?难道在未来,他学会了时间旅行的倒转和控制,顺着闭合的哥德尔怪圈回到了几个礼拜之前,在股市里挣了一百万,然后……

“这人是什么时候去你办公室的?”

“就在我们上班后不久,9点半吧。”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马特到达这个时间点之前离开——刚好在他到达之前。这样就能破坏悖论,避免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两个他了。

又或许,这是个黑手党的阴谋。“你说的犯罪集团的事有几成把握?”

“你的熟人中还有谁拿得出一百万美元吗?还有谁会扔下一百万就走,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不……不认识,应该没有。我是MIT的,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刚才说了,小心为妙。”朗翰提起皮革公事包,起身看了看表,“传讯快开始了,法庭会给你指派一个律师,走走形式而已,你可能根本见不着他。进了法庭拒绝认罪就行了,保释金法官已经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