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963年11月22日 第二十四章(第2/10页)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征得他的同意。

结果,这不成问题。当我把想法告诉他时,埃勒顿像个孩子般兴奋起来。“我有亲身经验,”

他说,“我太太这些年一直说我就是个完美的马屁股[171]。”

2

演出地点成了最后一重障碍。七月中旬,正当李在新奥尔良因为试图向美国军舰“黄蜂”号上的水手散发支持卡斯特罗的传单而被踢下码头时,德凯来到萨迪的住处。他亲吻她完好的一边脸颊(不管是谁来探望,她都转开受损的一边脸),问我想不想出去喝杯冰啤。

“去吧,”萨迪说,“我没事。”

德凯开车把我带到一家貌似装了空调的餐厅,名叫草原松鸡,位于镇子南面九英里的地方。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酒吧里除了两位孤独的客人在喝酒之外,几乎空着,自动唱机也没有亮。德凯递给我一块钱。“我出钱,你出力。怎么样?”

我走到吧台,抓起两瓶鹿角啤酒。

“我要是知道你拿鹿角,我就自己去了,”

德凯说,“伙计,这玩意儿跟马尿一样。”

“我碰巧喜欢喝,”我说,“当然,我想你在家喝了酒。‘地方酒吧里的混蛋对我来说品位太高了,’我想你说过。”

“我根本不想喝这该死的啤酒。”现在萨迪不在我们身边,我能看出他怒不可遏。“我想做的就是照弗雷德·米勒脸上一拳,毫无疑问还要对杰西卡·卡尔特罗普穿着蕾丝的屁股上踢一脚。”

我知道这些名字,但是,作为卑微的工资奴隶,我从来没有跟两者中的任何一个说过话。米勒和卡尔特罗普在德诺姆高中学校董事会中占了三分之二。

“说下去,”我接话道,“既然你怒不可遏,告诉我你想把德怀特·罗森怎么办。他不是剩下的那个吗?”

“是罗林斯,”德凯气愤地说,“我会放过他。

他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不让我们用学校体育馆来举行狂欢会。

尽管我们说时间定在仲夏,体育馆闲在那里。”

“你开玩笑吗?”萨迪之前告诉我镇上有些人会反对她,我还不信。愚蠢的老杰克·埃平,依然停留在21世纪的科幻奇想之中。

“孩子,我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他们说担心会发生火灾。我指出当初为了为学生募款时他们没有过这种的担忧,卡尔特罗普那女人——那只干枯的老猫——说:‘哦,是的,德凯,但那是在学期当中。’”

“他们担忧的,好吧,主要是他们的一名员工何以被她的疯丈夫用刀划开脸。他们担心报纸会报道,或者,但愿不会,在达拉斯的电视台上曝光。”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他……耶稣啊,杰克,他根本不是这里的人!他来自佐治亚!”

“这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他在了这儿,他们担心这会给学校带来不良影响。给镇子带来不良影响。给他们自己带来不良影响。”

我听到自己发出哀鸣,对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来说这声音实在不雅,但我情不自禁。“这简直毫无道理!”

“如果可能,他们会开除她,纯粹为了消除尴尬。既然他们不能,他们就希望在孩子们看到克莱顿在她脸上留下的伤疤之前让她能辞职。该死的小镇,狗屎的虚伪,伙计。弗雷德二十岁的时候,经常去墨西哥新拉雷多市的妓院鬼混,两个月一次。要是能从他爸爸那里提前得到零花钱的话,他会去得更勤。我还有可靠的消息渠道证明,杰西卡·卡尔特罗普还是斯威特沃特牧场上名不见经传的杰西·特拉普时,她十六岁那年变得超胖,大概九个月之后又找回了苗条的身材[172]。我打算告诉他们我的记忆比他们该死的鼻子还要长,我可以尽力羞辱他们,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们真的不能因为萨迪前夫的疯狂责怪萨迪……不是吗?”

“成熟点儿吧,乔治。有时候,你看起来像是从马厩里出生的,或者是从哪个直心眼儿的国家出生的。对他们来说这关乎性。对弗雷德和杰西卡这样的人来说,一切总是关乎性。他们很可能认为《小顽童》中的阿尔法尔法和斯潘基闲暇时在马厩外面对达拉手淫,而布克维特在一旁加油。这样的事情发生时,总是女人的错。他们不会直截了当这么说,但他们心里认为男人是野兽,女人不能驯服他们。好吧,让他们这么想吧,伙计,让他们这么想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必须这么做,”我说,“不这么做的话,又会闹到萨迪那里。她现在很脆弱。这可能会让她彻底崩溃。”

“是的,”他说。他从胸前口袋里摸出烟袋。“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泄泄火。埃利昨天跟农庄大厅的业主在交涉。他们很乐意让我们在那里演出,里面能多容纳五十个人。因为有阳台,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