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西线的胜利(第4/7页)

今天的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准备五分钟的广播讲话,要对战场上的男女战士发表。直到凌晨一点多,我才上床休息。又是忙乱的一天。现在我要去睡了,但我想最好还是给你们写几句话。愿你们身体健康。

致以无尽的爱。

哈里

杜鲁门从莫斯科召回了哈里曼,要跟他私下谈谈。4月20日中午,两人会面了。总统急切地想知道大使对于俄国人的直接印象。

在哈里曼看来,苏联认为可以同时成功地奉行两种政策:与美英合作,同时通过独立行动,扩大苏联对其邻国的控制。斯大林的一些顾问误认为,美国的宽宏大量以及合作的愿望是软弱的表现。“我认为,苏联政府并不想与美国决裂,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来进行重建。”他说。因此,他推断,美国可以在重要的问题上采取强硬立场,而不会招致严重的危险。

接着,哈里曼指出了一些具体的困难,但被杜鲁门打断了。“我不怕俄国人。”杜鲁门说,他打算表现得强硬些,但是会公正处事,“无论如何,俄国人需要我们多于我们需要他们。”

“我认为,我们正面临着欧洲遭到野蛮入侵的局面,”哈里曼警告说,“我们必须决定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些令人不快的事实。”他说,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是悲观主义者。还是能够跟俄国人找到一个可操作的共同行动基础的。“但这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政策。在处理国际事务的问题上,苏联政府不会按照世界其他地区所奉行的原则行事,必须放弃任何此类幻想。”

杜鲁门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交易。他不会期盼斯大林把他所要求的东西百分之百地都给他,“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得到百分之八十。”

哈里曼问道,与旧金山会议以及美国参加联合国的问题相比,总统认为波兰问题有多重要。杜鲁门当即回答说,除非波兰问题能够按照雅尔塔会议上确定的方式得到解决,否则,参议院决不会批准美国参加任何所谓联合国之类的组织。“我就打算这样告诉莫洛托夫,”他加重语气说道,“我准备在与苏联政府打交道时采取强硬态度。”

会晤结束时,哈里曼推心置腹地说道,他急于回华盛顿的原因之一,是担心杜鲁门不像罗斯福那样了解,斯大林正在破坏他们达成的协议,“我更怕您抽不出时间来读最近的电报。不过,我必须说,当我发现您已经全部读过了,并且我们对形势的看法完全一致时,我感到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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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像原来预计的那样,欧洲的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4月17日早晨,莫德尔的独特计划开始实施。他大笔一挥,B集团军群的余部便不复存在。鲁尔袋形阵地的战斗结束了。这位骁勇善战的小个子元帅转向他的参谋长,说道:“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为了证明我们的行动是正确的,我们是否已做了所有应该做的事?作为一名战败的指挥官,给他剩下的还有些什么呢?”他停顿了一会儿,他接下来的话不仅回答了这一问题,也暗示了他本人的命运,“古时候,他们都会服毒自杀。”

关于温克,莫德尔的想法是对的。新成立的第十二集团军不可能突破敌人防线,抵达鲁尔地区。事实上,温克根本就没有发动这一毫无希望的攻势。他尽全力坚守着易北河战线,而他的左翼已经受到了霍奇斯的稳步前进的威胁。温克命令马克斯·冯·埃德尔斯海姆将军坚守哈雷和莱比锡,以保护其左翼。然而,4月17日,霍奇斯攻下了哈雷,并将莱比锡孤立了起来。

莱比锡是一座历史名城,同时也是德国最为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正是在这里,马丁·路德在宏伟的圣托马斯教堂第一次布道;也正是在这座教堂里,巴赫演奏了整整二十七年的管风琴,并且最后就葬在此地;而瓦格纳也是在这里受洗的。这里还有德国最令人敬重的纪念碑之一——民族大会战纪念碑。这座纪念碑高达三百英尺,是为了纪念1813年击败拿破仑一战中死亡的将士而立。德国统计学家曾仔细地作过计算,认为要修建这样一座纪念碑,所需要的石头和水泥如果用货车来运,车队将长达三十四英里。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堡垒而不是纪念碑,事实上,几天后它就会成为一座堡垒。

该城那可怜的防守部队由汉斯·冯·庞塞特指挥,其中包括第一〇七摩托化步兵团的七百五十人,以及作为后备力量的一个摩托化营的二百五十人。除此之外,还有第十四防空师的几支部队、人民冲锋队的几个营和该城的警察局长,威廉·冯·格罗尔曼中将(相当于美国的少将)手下的三千四百名警察。

格罗尔曼是一名警察,而不是一个军事指挥官。他坚决反对把人民冲锋队的年轻人投入一场无望的战争。他说,这等于是屠杀儿童。“警察归我指挥。”他告诉庞塞特。而他不打算把他们交给其他机构去干其他事情。“我们自己的部队太薄弱了,不能进行真正的抵抗,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重武器了。”他争辩道,因此,为保卫城市而做出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只会愚蠢地将七十五万居民暴露在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