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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五又说:“那要不就绑了张六佬,等问到了极叶图的去向再杀了他。”

“这倒是个办法,我也想过这样去做,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姚炳才若有所思地说。梁小五接过话道:“姚老爷,张六佬相信我,要不我找机会把他带出去……”

姚炳才也确实早有此意,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走这一步,免得节外生枝。但是转念一想,此事已经拖得太久,目前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转身拍了拍梁小五的肩膀,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我有重赏。”

顾易生整日里喝着宜红茶,没事儿的时候就上街到处转悠,声称在物色合适的地方做联络点。又一日,顾易生来到一处茶馆,茶馆里有说书的先生正在台上拿着惊堂木拍得砰砰作响,他摇晃着脑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本来顾易生是单独占着一张桌子的,但不久之后突然来了一名陌生男子。男子身穿长布衫,头戴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低沉地问:“先生,这儿有人吗?”

“请坐!”顾易生若无其事地说,眼睛却仍然盯着台上的说书先生。

男子坐下,却没脱帽,往台上瞟了一眼,又环顾四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叹道:“茶不错!”

顾易生收回目光,落到男子身上,微微笑了笑,接着说:“真正的好茶还是宜红,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红茶。”

男子把目光投向说书的先生,目光深邃地说:“宜红虽好,可惜是别人的。”

“放心,支那人根本不配拥有它,不出数日定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顾易生跟男子就像在闲聊一般,可就在对话的间隙,他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张布满笑容的脸看上去冷冰冰、阴森森的。

半月的光景转瞬即逝,张六佬几乎是每隔半月都要去五里坪一趟。这日他一大早又出了门,顾易生起床未见他人,听张树愧说他去了五里坪,忙懊悔地说:“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上次去过之后,我还说一定要再去看看的。”

张树愧在柜台前忙碌着,嘴上说:“六爷恐怕是不知道您要去吧,要是您提过这事,六爷一定不会忘的。”

顾易生走到门口,感慨地说:“今儿天气可真好,还真想出去走走。”

“别去啦,别去啦,六爷晚些时候就回。”张树愧说。顾易生正想问什么,卢玉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哎呀,玉莲姑娘,你可得小心看着脚下。”顾易生忙不迭地提醒道。卢玉莲说:“顾先生多虑了,玉莲只是有了身孕,又不是坏了手脚。”

“这话可不对,六爷要是知道你如此说,定然是不会答应的。”顾易生脸上担心不已。张树愧插话道:“小姐,六爷刚走不久,还特意交代要照看好您,这大清早的,您是要出门吗?”

卢玉莲提着菜篮子,说:“不要紧,我就去街上买些六佬爱吃的菜,一会儿就回。”

“这可使不得,您都这样了还出去?还是让下人去吧。”张树愧出面阻拦。可卢玉莲说:“您就别说了,我出去多走走,对孩子也好。”

张树愧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一路上千万小心。

卢玉莲一只手叉在腰上,便腆着肚子出了门。

顾易生连连摇头叹息道:“玉莲姑娘可真是好样的。”

“这是承了卢老爷的脾性呀。”张树愧啧啧称赞。顾易生好奇地问:“卢老爷就是玉莲姑娘的父亲?”

“是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当年若不是卢老爷如此固执,也不会有今日的宜红茶。”

顾易生好像饶有兴趣地问:“我也偶然听说过一些关于卢老爷的事,对卢老爷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能否给我讲讲卢老爷过去的事?”

“真想听?”

“当然,洗耳恭听!”顾易生一本正经。

张树愧想想反正闲来无事,于是便凭记忆将关于卢次伦的一些往事娓娓道来。顾易生听得极认真,而他心里,也正翻着巨大的波浪。

张六佬去五里坪时只带了一个随从,他看见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便冲麻子和梁小五说:“干得不错,下个月起,你们俩都加俸禄。”

“哎哟,六爷,这都是我跟麻子该做的。”梁小五开心地说,麻子也道:“六爷,您给的俸禄已经够多了,我们整日待在这儿也花不了多少……”

张六佬豪爽地说:“既然你们都叫我一声六爷,就别跟我推辞了,这茶厂可是极叶堂的命,交给你们我放心。”

“那我们就先谢谢六爷了。”梁小五眉开眼笑。张六佬顿了顿,又道:“既然是加俸禄,那就不能只想着你们俩,传我的话,从下月开始,所有茶厂工人一律加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