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引子:河的另一边(第4/9页)

“别想得太多,上尉。大难临头的时候,你是没时间考虑得那么周到的。你应该预先就想好。你怎样训练你的手下,怎样给他们布置任务。你为行动做了思想准备,但你永远也无法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无论如何,你每件事都干得不赖。你给哈德斯迪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实在是个相当认真的家伙。事情就是这样。”布劳顿给出了结论。

“对不起,什么事,长官?”

“情报局想同你谈谈,”M2宣布,“他们正在招募人才,他们想到了你。”

“做什么呢,长官?”

“没告诉我。他们正在寻找能打仗的人。我想不会是间谍活动。也许是白宫辅助军事机构。我猜会是个新建的反恐机构。我不能说我很乐意失去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但对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拒绝这要求,但事先得去同他们谈一下。”

“明白了。”他其实不明白。

“可能有人让他们想起了另一个相当出色的前海军陆战队队员……”布劳顿说。

“你是说杰克舅舅?老天——对不起,长官,自我进入海军陆战队基础学校Basic School,海军陆战队基础学校,海军陆战队大学所属院校之一,是培训海军陆战队新任命少尉军官的学校。以来我就一直在回避那个。我只不过是海军陆战队03部队中的一员。我没有其他要求。”

“很好,”这就是布劳顿想说的。他看见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曾将《海军陆战队手册》反反复复地读过、不忘记其中任何一个重要部分的年轻军官,如果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过于认真了,但他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好吧,两小时后你就该到那里去了。有个叫皮特·亚历山大的,以前也在特种部队干过,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对阿富汗的军事行动中曾协助过情报局工作。据我所知,他人不坏,可自己并不想出人头地。谨慎行事,上尉,”他示意来客可以走了。

“是,长官,”卡卢索应道,他并拢腿,摆出立正的姿势。

M2微笑着鼓励他的客人。“永远忠诚Semper Fi,美国海军陆战队座右铭。,孩子。”

“明白,长官。”卡卢索走出办公室,冲军士点点头,跟那个连头都没抬一下的中校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径直下了楼,琢磨着等在自己前面到底是福是祸。

法官对绑架深恶痛绝

几百英里以外,另一个姓卡卢索的人也在思索同一件事情。作为美国一个重要的执法机构,联邦调查局因为调查上世纪三十年代《林德伯格法案》通过不久后开始发生的一系列州际绑架案为自己赢得了声誉。这类案件的成功告破大大降低了绑架勒索案的发生——至少对于聪明的案犯来说是如此。调查局一起一起地了结了那些案子,职业罪犯终于明白,这种形式的犯罪不过是小孩的把戏。这样持续了几年,直到非谋财而是另有图谋的绑架案开始发生。

要逮到那些家伙可棘手多了。

那天早晨,佩内洛普·戴维森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失踪了。她父母在她失踪后的一小时内打电话向当地警察局报警。很快,当地的治安办公室又电告了联邦调查局。按照规定,为尽快营救受害者,联邦调查局可以跨越州界行动。阿拉巴马州的乔治镇距密西西比州界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于是,联邦调查局驻伯明翰的办事处像扑向老鼠的猫一样立即投入到这起案件中去。按照联邦调查局的叫法,绑架案被叫做“七号案件”,办事处的探员几乎倾巢出动,驱车前往西南方向的那个农贸小镇。每个探员都对这桩徒劳无益的差使充满了忧虑。绑架案一般有个时间上的说法。大多数被害人会在四个或六个小时内遭性侵犯或被杀害。只有奇迹才能让那孩子尽快活着回来,但奇迹并不总是发生。

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有妻有子,有一线希望也会尽力而为。办事处的ASAC——特工助理主管——是第一个与那名叫保罗·特纳的地方治安官交谈的。调查局的人认为他是一个破案的业余爱好者,因他这个人颇有些深度,特纳自己也这么认为。一想到辖区内有个女孩遭蹂躏,被谋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对联邦政府派来的援助当然表示欢迎。照片被分发给每个戴着警徽和佩有枪的人。地图也摊了开来。当地警察与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一起,朝位于戴维森家与学校之间的那片区域进发,两个月来,每天早晨,小女孩都是经过五个街区到那里去的。住在那条路的每个人都被走访了。而在伯明翰,计算机正在排查方圆一百英里以内有性犯罪可能的人,探员和阿拉巴马州州警察也被调去走访这些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一般需经过业主的同意,但许多时候并不这样,因为当地法官对绑架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