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威胁(第16/17页)
他真的对她很体贴。这是两天以后的事,要不是真的动了情,她才不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样在赴约会前把自己打扮起来——这样的装束,还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子女们看见她的样子感到好笑,但是考虑到父亲去世这么多年,母亲现在才有这种需求,他们完全能够理解,因而并没有责备她。相反,在她走向自己的小汽车时,他们都笑着给她鼓励。他俩神情紧张地在外面匆匆吃了饭,然后把车开到了他住的饭店。两人在房间里又喝了一会儿酒,紧张的心情才缓和下来。她已经多年没有做爱,毫无疑问,心情是特别紧张的,所以这样的等待很有必要。然而,科尔特斯发现她的反应比通常与他上床的女人真诚得多。科尔特斯床上功夫很好,他为此感到自豪。他给了她超乎一般的快感:进行了一个小时,先是使她渐渐达到高潮,后来又以温存的方式使她从极度兴奋中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他俩并排躺在床上,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泪水静静地淌到他肩上,两人谁也不说话。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啊。她丈夫虽然过早地去世了,但他能有这一位懂得沉默是最深沉的爱的女子作为妻子共同生活一段,实在是太幸运了。科尔特斯注视着茶几上的时钟。过了十分钟,他才开了腔。
“谢谢你,莫伊拉……我还不知道……就完了。”他清了清嗓子。“我这是第一次,自从……自从……”其实,他上星期就干过,那次他花了三万比索。那是个年轻女郎,很有经验的,但是——
莫伊拉的力气大得使他吃惊。她侧过身拥抱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还剩下的一点良知告诉他,自己应该感到内疚,而内心更大的一个声音说,你那次是得不偿失。这一次比花钱玩女人强多了。这一次有真情,而真情是金钱所买不到的。这个想法使科尔特斯既惬意又烦恼,这个想法加重了他的内疚感。他又一次理智地认为:要是她没有使劲拥抱他,他是不会感到内疚的,而要是他没有真的打动她的心,她也不会这样动情地拥抱自己。
科尔特斯抽出手来,从背后的茶几上拿起了香烟。
“你不该抽烟,”莫伊拉?沃尔夫说。
他笑了。“我知道,我必须戒掉它。可是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他挤了挤眼。“我得定定神,恢复一下。”一阵沉默。
“仙女,”过了一会儿,他用西班牙语说。
“什么事?”
他又调皮地挤了挤眼,“我已经把自己全交给你了,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你想知道什么?”
科尔特斯呵呵一笑,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是说,还有什么比你已经做的更重要吗?”一个热吻,一阵爱抚,又是一阵沉默。他捻熄点燃的香烟,好让她意识到她的话对他有多么重要。“我不善于做爱。”
“是吗?”这一次,她咯咯笑起来,他闹了个大红脸。
“情况不同嘛,莫伊拉。我——我年轻时,认为这种事——认为这种事没有什么要紧。不过……现在我成年了,我当然不能这么……”他窘得不知怎么说才好。“如果你允许,我希望能知道您的一些情况,莫伊拉,我常到华盛顿来,我希望……我时常感到寂寞。我已经厌倦了出入于……我真希望能与你结识。”他语气中带有一种负罪感。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说:“如果您能允许。”语气中既有希望又有担心。
她温柔地吻着他的面颊。“我允许。”
科尔特斯这次没有纵情地拥抱她,而是放松身子平躺过来。这倒不完全是装模作样。好一阵沉默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的一些情况。我很富有,我经营机床和汽车配件生意,有两家工厂,一个在哥斯达黎加,一个在委内瑞拉。业务上的事情很复杂,不过倒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和大的装配厂打交道复杂得很。我有两个弟弟也干这一行。所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吗?我是行政秘书。这种工作我已经干了二十年了。”
“是吗?我自己也有个行政秘书。”
“那你一定是百般追求她了……”
“康秀拉比我大,都可以当我的母亲了。我父亲在世时,她就开始做他的秘书。美国是不是也这样?莫伊拉,你的老板整天都追着你吗?”显然很有些醋意。
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不完全对。我的老板是埃米尔?雅各布斯,他是联邦调查局局长。”
“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纯属撒谎。“联邦调查局,这我知道,是你们联邦政府的机构。这么说来,你是他们大家的主管秘书了?”
整整一年没穿过的套装
“不完全如此。我的工作主要是把雅各布斯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他的日程很紧凑——大大小小的会,太多了,得好好安排才行。给他排日程简直就像变魔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