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威胁(第15/17页)

查韦斯又一次想到,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的任务肯定不会是去训练别人。

“漂亮的点射,查韦斯,”教官评价说。同时打靶的还有另外三个人。每个班将有两名冲锋枪手,两名班用机枪手——胡利奥已是其中之一。其余都使用M16步枪,其中有两位还配备了枪榴弹发射器。每人配备手枪。这是一种奇特的配备,但是查韦斯除觉得装备重了些外,对其他并不介意。

“这小玩艺儿还真行,长官。”

“那就归你了。你手枪打得怎么样?”

“还可以。我通常不——”

“我知道。你们都会有机会练习的。手枪实际上用处不大,不过需要的时候挺方便。”约翰逊转过身面对全班说,“好了,你们四个人上来。我们要每个人都学会使用这些武器。每个人都得成为行家。”

查韦斯把枪交给班里的另一个人,走回队列。他仍在揣摩着。步兵战斗是要玩命的,对个人来说,你总是能看见自己在干什么,对象是什么。查韦斯现在还没有实际去干,但这并不重要,反正他得去干。从他这个单位的组成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任务会是什么。特种作战,一定是特种作战。他认识一位曾在布拉格堡的三角洲突击队Delta Force,美国特种部队,是美国陆军反恐的精锐部队。干过的小伙子,知道特种部队作战使用的是步兵技术的精华。不过,你得尽量贴近对方,你得先把哨兵扳倒,然后突然狠狠地打,要快得像闪电。如果不能在十秒钟内解决问题,就会惹出麻烦。查韦斯觉得有趣的是,这与街头团伙斗殴的策略相仿。但是,军人打起仗来是不讲什么公平与光明正大的。你得悄悄接近对手,突然从背后发起攻击,使对方猝不及防——措手不及。在街头斗殴时如果不宣而战,就会被看成胆小鬼,而对当兵的来说,这倒是个好战术。想到这里,查韦斯自嘲地笑了笑。要是用街头打架斗殴的观点看,这种打法当然是不公平的。与街头团伙相比,军队的组织要严密得多。再说,军队的目标是别人选定的。对一支军队来说,也许它的行动只有在某个人眼里才是有意义的。当然,团伙干的事也只有在某个人看来才是有意义的。不过,军队的行动总是被某个大人物看成是有意义的——而这个大人物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即使某个人所干的事对他自己来说并无多大意义——士兵就常常如此——但它肯定对某个大人物来说是有意义的。

查韦斯年纪还轻,记不得越南战争的事。

一个饥渴的女人

色情勾引是谍报工作中最难对付的事情。

这也是科尔特斯受过的训练之一,他知道对这种事也要像对待其他事一样冷静沉着、不动感情。但是,哪有什么妙法能使你做到既亲昵而又不动感情的?至少在你想完成一项任务时,你是绝对无法不动感情的。这一点,就连克格勃的间谍学校也不得不承认。那所学校曾花费不少时间跟他们讲过,在这种事情上,稍有不慎便会掉进陷阱。科尔特斯想起这些话,不禁露出了讥讽的微笑——俄国人竟然对拉丁人谈风流韵事,岂非荒唐可笑!也许是这里的气候不太适宜,你得去迎合你的目标对象的个人口味。这一次的目标是个四十六岁的寡妇,她风韵犹存,在孩子们入睡或外出约会后,她就春心荡漾,难以自制。这样的对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他每次的表现都很勇敢,而且极富同情心。他应当这样看问题——这是他在受训时学到的——她们的问题既是她们自己的事,同时又是他的机会。但是对这样一个饥渴的女人,不体会她的痛苦怎能与她亲昵呢?对这个问题,克格勃的教官并没有给予答案,不过他们教给他一些必需的技巧。何况,科尔特斯本人最近也有伤心事,也很痛苦。

他告诉她说,他“妻子”也死于癌症。他说他本人结婚很晚,因为继承了父亲毕生创建的事业,他得飞往各地联系业务,好在最后总算使公司起死回生,业务走上正轨。三年前,他才与心爱的玛丽亚成婚。不久她怀了孕。为了证实这个喜讯,她去医院进行检查,常规检查……才六个月。胎儿未能保住,玛丽亚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就匆匆离开了人世。他曾对着酒杯无比惆怅:这也许是上帝对他的惩罚吧。谁叫他娶了这么年轻的女子,谁叫他像个花花公子,放荡不羁呢!

听到这里,莫伊拉?沃尔夫的手已经隔着桌子伸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她说,这当然不是他的过错。他抬起头来,看见她眼里充满了怜爱,而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人啊人,怎么这么容易预测呢?你只要按下适当的键——拿出适当的情感就行。当她的手伸过来拉住他的手时,勾引便告完成。两只手一接触,便产生了一股暖流,一股人性的暖流。如果他只是把她看作是自己俘获的目标,他怎么可能报以同样的情感,又怎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他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她的寂寞。他要好好体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