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信使(第5/7页)

一双炯炯的眼神属於一个瞎眼的主人,这真是太奇怪了;俄国人调头离去时一边想著。

「嘿,彼得,轮到你们了。」查维斯对第一小队队长说。从此刻开始,第一小队将担任随时出发的机动组,而第二小队则回到後备状态,接受较多的训练科目。

「是的,丁。」寇文顿回答,「不过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根据各国情报单位传来的消息,目前的局势发展十分令人振奋:根据线人的回报,已知的恐怖份子与疑似恐怖份子——绝大多数是後者,因为前者差不多都被逮光了——都因西班牙世界乐园事件的结果而大受打击,尤其是在法国政府最後查出行动中被格毙的恐怖份子姓名,并公布其照片之後。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正是直接行动组织的而成员,并且一向在恐怖份子「业界」中拥有行动高手的声名,已知是他干的谋杀案件就多达六次。他的惨死让同行们士气低落,也使西班牙警方饱受赞誉。尤其是对巴斯克分离份子来说,这更是天大的坏消息,因为他们也在这次行动中丧失了一些狠角色。

比尔.陶尼的报告书中指出:如果这些情况属实,那么「虹彩」的确达到了当初成立时的预期目标。也许这代表著恐怖活动将有所收敛,那么「虹彩」部队的队员们就可以不必那么密集地出任务去杀人了。

不过有个问题仍然存在:为什么会有三次恐怖攻击事件连续发生,频率又如此密集?或者说,是否有人在幕後操纵?英国秘密情报局认为这一切纯属巧合,他们指出:瑞士、德国、西班牙是三个不同的国家,而且似乎没有人同时与这三个国家的地下恐怖组织都有接触。

而陶尼的报告中也指出可能的幕後连络者或许出身於以往东欧共产集团的情报组织,并建议对他们的退休人员展开调查,甚至值得花钱从这种人当中收买消息。於是在陶尼向克拉克报告此一提议之後,克拉克便向兰格利的中情局总部提出申请,结果却吃了一顿排头。为此,「虹彩六号」还嘟嘟嚷嚷地抱怨了一个礼拜。陶尼想利用自己的关系向英国秘密情报局提出同样的要求,但也一样被打了回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虹彩」似乎的确达成了目标。克拉克承认自己好像还颇适合坐办公室,负责派一些小伙子去执行令人兴奋的任务。在克拉克的情报员生涯中,他不免会抱怨在上位的家伙搞不清楚状况,而现在轮到他当别人的上司,他想自己也许可以干得比较好一点。虽然指挥官的位置既崇高又重要,但如果要说个中趣味,还是比不上潜身於草丛间、奔跑在弹雨中,面对不知下一秒钟为何的战场情势。可是这几年来,他已注定要逐渐变成「叫别人去做」而非「自己做」的讨厌角色。唉,生命是一个陷阱,克拉克告诉自己,逃出这个陷阱的出路也未必会比较有趣。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西装笔挺地去上班,然後和全世界同年纪的家伙一样,喋喋不休地埋怨岁月不饶人。他不禁怀疑,他的青春到哪里去了?是怎么失去的?

波卜夫到达都柏林机场时还不到中午。他买了一张飞往伦敦盖特威克机场的机票,突然发现自己已开始怀念先前所搭乘的湾流五型商务客机。那真是一种方便的旅行方式,省去了机场大听的喧嚣与混乱,而它的舒适度也不输一般的巨无霸客机——问题是波卜夫自己没有这么多钱去干这种奢侈勾当。所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七三七客机爬升的同时,俄国人一面啜饮著酒,一面在心里嘟嚷著,自己还是「只」能搭头等舱「而已」。同时,他还提醒自己,对於整个事件里的一些疑问,自己得要想清楚才行,而头等舱座位的独立性则有助於他静下心来思考。

他真的希望葛拉帝这次行动成功吗?更进一步地说,他的雇主希望它成功吗?以先前的伯恩与维也纳事件来看,答案似乎是否定的,但这回的目的是否有所不同呢?从先前的讨论中。波卜夫可以感觉到亨利克森这回似乎是想玩真的。这次真有什么不同吗?而差别又在哪里呢?

亨利克森出身於联邦调查局,或许这就是原因—与出身於国安会的波卜夫一样,他也讨厌在自己的记录中留下失败的印记。或者,他真的希望消灭这个叫作「虹彩」的团体,担心「虹彩」的存在会对他不利,坏了他的大事—不过那又是什么事?

波卜夫的推理到这里又踼到了铁板。他已经策画过两场恐怖活动,而他觉得这些事件的唯一影响就是引起世人对恐怖主义的忧虑。没错,亨利克森有一家保全顾问公司,这样可以使他多赢得一些生意——但是以波卜夫看来,如此的「促销」是既花钱又没效率,因为这些合约所能多赚的钱远比不上被波卜夫花掉的数目——或是被他「污」进自己口袋的钱。想到这里,波卜夫又提醒自己:这些钱不是来自亨利克森的全球保全公司,而是约翰.布莱林的地平线公司——说不定是出布莱林私人支付的?这縻说来,全球与地平线两家公司在目标上有关连,但在财务上却并不相互支援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