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第4/9页)

“我可注意到了。我们也可以处理掉证券交易委员会吗?”普拉托诺夫问道。

“你知道,我没干任何错事。他妈的一点也没有!我从一个朋友那儿得到口信,就跟着插了进去。我没有设法去寻找机会,就这么撞上了。所以我赚了几个钱——又怎么样?我为总统写情报简讯!我干得好——他们就来整我!干了这么多……”瑞安打住话头,痛苦地盯着普拉托诺夫的眼睛,“那你究竟有什么可关心的?”

“自从几年前我们首次在乔治敦大学见面以来,坦白地说,我一直敬慕你。那件同恐怖主义者有关的事情,我不同意你的政治观点,正如你显然不同意我的一样。但在你我男子汉之间,你可是为民铲除几个害人虫。不知你信不信,我曾力反国家对这种野兽的支持。要想解放他们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的,我们应该竭尽全力去支持他们——但是,土匪是杀人犯,他们只是一堆渣滓,把我们看成是武器的来源,仅此而已,我国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撇开政治不谈,你是一个有勇气、有荣誉感的人。当然我尊重这点。很遗憾你的国家却不尊重。美国只把最好的人放到台座上,好让次要的人能把他们当靶子使。”

瑞安警惕的目光短暂地由探寻的目光替代,“那你是说对了。”

“那么,我的朋友——他们要拿你怎么办?”

杰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过道:“这个礼拜我要找一名律师。我想他会知道的。我一直希望避免这事。我曾经以为解释清楚我就能开脱此事,但——但这个证券交易委员会新来的狗杂种,一个假男人,特伦特……”——又出了一口长气,“特伦特用他的影响来为自己搞到工作。你想下多少赌注来赌他们两个是……我发现我同你观点一样。如果一个人必须有敌人的话,他们至少应该是你能尊重的敌人。”

“中央情报局也不能帮助你?”

“我在那儿没有多少朋友——哦,你清楚。升迁太快了,邻里最富的孩子,格里尔的金发宠儿,我跟英国佬的关系。即使这样我也会树敌。有时我想是不是他们中有一个人可能……我不能证明这事,不过你不会相信我们在兰利所有的计算机网络,而我的全部股票交易都存在计算机系统里……你知道吗?计算机记录能被某个懂行的人改掉……不过试试去证明那事吧,朋友。”杰克从一个小盒中拿出两片阿斯匹林,吞了下去。

“里塔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从来没有。几年前为了一件事我使他下不来台,而他不是那种能忘记这类事情的人。也许他的一个手下人……有一些很不错。海军上将想帮忙,但他老了。法官也要退出了,一年前就该离开了,但他不知怎的守着不放——即使他想,也不能帮我。”

“总统喜欢你干的事。我们清楚。”

“总统是一个律师,一个公诉人。他只要得到你违背了一条法律的半点风声,那么——你变得孤零零的迅速程度今人震惊。在国务院也有一帮子人在抓我的辫子。我看问题的方式跟他们不尽相同。这鬼镇子里,你要诚实做人可没好果子吃。”

这事那么说是正确的,普拉托诺夫心想。他们先是从彼得·韩德森、代号卡休斯那儿得到报告,他十多年来一直为克格勃传递情报,起先是作为已退休的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唐纳森参议员的特别助手,现在是审计总局的情报分析专家。克格勃知道瑞安是中央情报局情报处上升的明星。莫斯科中心对他最初的评价称他为一个富有的半瓶醋。几年前,这个观点改变了。他干了某件事情,赢得了总统的注意,现在达到白宫的特别情报简报,他负责撰写几乎一半的文字。从韩德森那里得知他汇集了一份庞大的、关于战略武器势态的报告,一份在雾谷〔见前文,指美国务院。——译者〕引起暴怒的报告。普拉托诺夫老早就形成了自己的印象。作为一个看人的好手,从他们第一次在乔治敦大学的Galleria相遇,他就认定瑞安是一个聪明的对手,而且是一个勇敢的对手——但是一个过分习惯于优越地位的人,一个对人身攻击太容易被激怒的人。相当老练,却又奇怪地十分幼稚。午饭时看到的一切证实了这点。从根本上讲,瑞安太美国化了。他看事情以黑白、好坏来分。但是要紧的是瑞安自觉不可战胜,直到现在才开始悟出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点,瑞安成为一个怒气冲冲的人。

“所有那些工作白费了,”几秒钟后瑞安说道:“他们要把我的建议扔进废纸篓。”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欧内斯特·操蛋·艾伦巧言相辩,说得总统把战略防御计划摆到谈判桌上。”普拉托诺夫为了不对这句话作出明显的反应,用尽了他所有的职业手段。瑞安继续说:“都是徒劳。因为这个蠢透了的股票事情,他们抛弃了我的分析。局里也不象他们应当做的那样来支持我。他们在把我扔向该死的恶狗。我也他妈的拿这毫无办法。”杰克吃完了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