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极点(第4/8页)

“她总是有点儿太……”

“不仅仅是一点儿,阿瑟,但是所有的外勤官员都有点牛仔气概。”这两个得克萨斯老乡会意地相互看了一眼,“甚至纽约的也有。”

“真是一对!有这样的遗传基因,你不得不思量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穆尔嘿嘿笑着说:“鲍勃,你如愿了。快去吧。”

“是的,先生。”里塔离去发送他的消息,然后通知了海军上将格里尔。

电传通过卫星,仅仅十五分钟后就到达莫斯科:同意出差申请。保留全部收据以备例行报销。

艾德·弗利把解密的电文带进他的办公室。这么说,不知哪个坐办公桌的为我们的事临阵畏缩,现在终归找住了缰,他心里想到。感谢上帝。

还只有一次传递!我们将同时传过那条信息,米沙就坐飞机到列宁格勒,然后按计划行事。红衣主教的事有一件很好,就是他每年至少练习一次他的出逃计划。他的坦克旧部现在被分派到列宁格勒军区,而且俄国人理解那样的情感。多年来,米沙也照料着他的团,让他们首先得到新设备,首先运用新战术进行训练。他去世之后,它将被命名为费利托夫近卫团——或者说,至少苏联陆军是计划这样作的。真是太糟了,弗利想到,他们将不得不改变那个计划。从另一面讲,也许中央情报局会为那人做出某种纪念性的……

然而还有一次传递需要完成,这次不会轻而易举。一步一步地干,他告诉自己。首先我们必须使他戒备着。

半小时后,一个难以描述的大使馆职员离开了大楼。在一确定的时刻,他将站在一个确定的地点。这个“信号”被另外一个不大可能受“二”字号人监视的某人收到。这个人又作了另外一种事。他不知其缘故,只是知道应该在什么地点和怎样标出记号。他觉得这事很让人灰心丧气。间谍工作应该是很刺激的,不是吗?

“我们的朋友在那儿。”瓦吐丁坐在车里,想亲眼看看事情进行得是否妥当。费利托夫钻进车里,司机一溜烟把他开走了,瓦吐丁的车跟了半公里,然后在第二辆车接管时转开了,急速驶到下一条平行街道,以便并驾齐驱。

他用无线电来掌握事态的发展。六辆车轮流时断时续地监视着,通话都是清脆而有条理。一般都是一辆车在目标车辆的前面,一辆在后面。费利托夫的车在一家专为高级国防部官员服务的食品杂物店前停下来。瓦吐丁派了一个人在里面——已了解到费利托夫每周要在那儿停两三次——查看他买了什么东西,同谁谈过话。

他能看出事情进行得完美无缺,这也是意料之中,因为他跟每一个办案人员都交代过,这个案子主席亲自躬身过问,有着切身利益。瓦吐丁的司机这时快速开到他们的猎物前面,把上校停在费利托夫那座公寓楼对面的街道旁。瓦吐丁走了进去,上楼到他们占领的那套公寓去。

“时机正好,”瓦吐丁进门时,领班军官说道。

这个“二”字号的人谨慎地向窃外看去,只见费利托夫的车停了下来。随着陆军上校走进大楼,那辆尾随车不停顿地奔驰过去。

“对象刚进入大楼,”一个通讯专家说。里边,一个提着满满一网袋苹果的妇女将同费利托夫一起进入电梯。在费利托夫那层楼上,两个年轻得看起来象十几岁青年的人在他出电梯的时候会从那儿漫步过去,继续沿走廊边走边大声地私语不渝的爱情。监视行动的拾音器收到了谈话的尾声,这时费利托夫打开房门。

“盯上他了。”摄影师说道。

“让我们躲开窗户吧,”瓦吐丁毫无必要地说。拿着双筒望远镜的人都站在离窗子挺远的地方,只要公寓里的灯不开着——灯泡都被取下来了——没有人能察觉房间里有人。

他们喜欢这人的一件事是他厌恶拉下帘子。他们跟着他走进洗澡间,看见他在那儿换上便衣和拖鞋。他回到厨房里,为自己准备了一道便饭,根简便。他们见他撕掉半升伏特加酒瓶上的封口。那人坐在那里,凝视着窗外。

“一个孤单的老人,”一个军官评道:“你认为这事促使他干这个?”

“不管怎样,我们会搞清的。”

为什么国家能够出卖我们呢?两小时后,米沙问罗曼诺夫下士。

我想因为我们是军人。米沙注意到下士在回避这个问题,这问题的实质。他知道他的大尉试图问什么吗?

但是,如果我们出卖国家……?

那我们就死掉,大尉同志。那很简单。我们激起农民工人的憎恨和轻蔑,那我们就死掉。罗曼诺夫跨过时空,直盯着他上司的眼睛。下士现在有他自己的疑问了。他缺乏问它的勇气,然而他的眼睛似乎宣称道:你干了些什么事情,我的大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