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8页)

刘晓豫清楚地知道她所看到的爷爷奶奶是自己的幻觉,她建议父亲抱着奶奶的骨灰到洞里看一看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心愿。这玉兔悬河峰是爷爷的埋骨之地,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但是几个人都证实了蒙面人确实说把爷爷的尸体藏在了玉兔悬河洞里。起初,她和父亲商议就是把奶奶的骨灰安葬在玉兔悬河峰,或安放在玉兔悬河洞里。她认为,无论把奶奶安葬在玉兔悬河峰的哪一个地方,都算是与爷爷合葬了。到巩义与市政府、慈云寺等多方商讨后,大家一致认为把奶奶的骨灰安放在庆云峰下大溶洞旁最为适宜。

这玉兔悬河洞一头连着慈云寺的正门,一头通后寺河谷壁。洞中溪水欢快地奔向洞口,跳入捧月湖中,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仅看这道小小的瀑布,叫它悬河也不足为奇。

众人站在玉兔悬河洞口,脚下是捧月湖一弯碧水,对面是落花峰悬崖绝壁上一处黑油油的地方有一个小坎像是个洞口,刘晓豫指着那里说:“爸,那就是蜜洞。”

“当年你爷爷就是爬到那里为我掏蜂蜡的。”刘慈云看着刘晓豫指的地方侧身对李斌说,“我母亲的奶水不多,全靠你爷爷从这蜜洞里掏的蜂蜡熬水喂我。”

“这么险的陡崖,他是怎么爬到蜜洞口呢?”佳佳看着蜜洞周围都是齐刷刷的万丈陡崖就像用刀劈斧砍成的,情不自禁地问。

“把绳子的一头儿拴在上边的大树上,用绳子的另一头儿拴住腰,拉着绳子慢慢爬下来的。”李斌指着蜜洞上方接着说,“我爷爷给我说过。”

“那也太危险了!”佳佳接过李斌的话说,“现在拴上绳子,你敢下吗?”

李斌摇了摇头。徐主任看看李斌,又看看吕局长,见他们都不说话,咽了口唾液,好像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众人都看着那参天绝壁不说话。

“我把它录下来,发到网上,请那些攀岩者来探秘。”佳佳说着就端起了微型摄像机。

“别录。”李斌抬手制止佳佳说,“那不是蜜洞。蜜洞在揽月湖上,转过山那边的钵盂峰绝壁上,比这里还凶险。”说着用眼睛的余光瞥向刘晓豫。

刘晓豫的脸立刻呈现出绯红,看着对面绝壁上那黑油油的小坎说:“那地方太像了,我从洞里出来转晕了。”

“是很像。这是捧月湖,上边是揽月湖,都是月牙形的,湖边的绝壁也几乎一个样。”吕局长笑着岔开了话题说,“据说,上世纪五十年代遭年季的时候,有好多人都想到蜜洞掏蜜,来到这里,一看下边深不见底的悬崖,腿都软了。”

“去年一帮搞攀岩的嚷嚷着要挑战蜜洞天崖,到上边看了一圈,也放弃了。”徐主任也接着附和说。徐主任说完扫了大家一眼,大概是想起了洞中佳佳那异样的眼光,或许是他说人家“放弃了”提醒了自己,他也放弃了整理西装的全过程,只是抓住衣襟的下摆用力拉了两下。

“他爷爷会飞檐走壁。”佳佳见徐主任看她,就接过徐主任笑着说。

“会什么呀?”李斌接着说,“我爷爷说,他就是个武术教练,猎人也是半路出家,啥都是被逼的,充其量说是艺高人胆大。”李斌接着向大家讲述了爷爷在老虎岭离开王金凤后的故事。

李铁柱跑到老虎头顶,只有虎头一侧悬崖这条生路了。马群英摔下那段肯定不能走,他沿着悬崖边探寻出路,一直走到头也没有发现可下脚的地方,立刮陡沿,万丈深渊,看一眼都瘆得脊背发凉。

李铁柱又向回走寻查,他没带任何工具,在山顶找野藤编绳得需要工夫,说不定藤绳没有编好敌人就攻上山了。他必须找到第一级落脚点,而且还是通视谷底的切面,这样即使没有第二级落脚点,他也能用脚和手蹭抓几下崖壁不至于一下子坠落谷底。

李铁柱又回到马群英坠崖的位置,这里与谷底不能通视,肯定是个崖庵儿[1],庵下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他不知道马群英被王富贵从这里推下去没有摔死,如果知道,他会毫不犹豫地从崖顶跳到下边的崖庵儿上去。那崖庵儿与崖顶相距约二十米,上边长着几棵柏树和荆棘,还有几堆不知名的灌木。与崖庵儿相连二三米远是道崖脊,能通视谷底但没有大一点的柏树和灌木,几棵小柏树在寒风中摇摆着,像是向他摆手说,我太弱小,没有根系无法承载你从上砸下的重力。那几堆小灌木丛像是吓得团缩在一起,连动都不敢动。

李铁柱站在悬崖边犹豫了。他已经看了两遍了,只有顺这道崖脊下去才有可能不被摔成肉泥。他不会飞檐走壁,练得又是硬气功,对轻功也只是知些毛皮。从这里跳下去,利用崖脊上的第一株小柏树挂一挂,再跳到那堆灌木上,然后再跳向另一棵小柏树,一级一级跳下去,跳不到的地方可以用手或脚蹭几下崖壁消减些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