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拉伯人对阿非利加的入侵和征服(647—709 A.D.)(第3/4页)

阿克巴展望无边无际的大洋,他的冒险事业受到了阻碍,并不是欠缺宗教的信心。他策马冲入波涛之中,仰望上天,发出狂热教徒的豪语:“伟大的真主,如果不是海洋挡在前面,我还会继续前进,到达西方不知名的王国,让他们知道世上只有唯一的圣名,除了真主不可敬拜任何神明,凡是反抗、不从命的民族,我会用剑惩罚他们。”[364]然而这位伊斯兰教的亚历山大,对着新世界发出感叹之声,却没有能力保持现有的征战成果。希腊人和阿非利加人发生叛乱,他从大西洋的海岸被召回,受到优势敌军包围,战到最后一人,使他死得其所,最后的场面可以表现出民族精神,使他显得更为崇高伟大。有位野心勃勃的酋长曾经和他发生争执,后来在作战中失利被擒,被当作俘虏牵进阿拉伯将领的营地。暴乱分子们相信这个酋长一定心怀不满想要报复,他却藐视他们的提议并且揭露他们的企图。在这生死一瞬之际,感激的阿克巴将这位酋长的脚镣打开,劝他赶快退回去。酋长的选择是要死在对手的旗帜之下,他们像朋友和殉教者那样尽释前嫌,然后拔出弯刀要奋战到底,直到最后酋长被杀死在阵亡同胞的身边。祖赫尔是第三位将领或阿非利加的总督,要为前任报仇,也遭到同样的命运,他在多次会战中击败了很多民族。君士坦丁堡派遣一支实力强大的军队前来解救迦太基,他前往迎战,结果全军覆没。

摩尔人的部落习以为常的事是参加入侵者的行动,分享抢劫的成果,公开皈依他们的信仰。但等到伊斯兰教徒第一次撤离或失利以后,他们立刻反叛,以保持独立自主和偶像崇拜的野蛮状况。谨慎的阿克巴建议在阿非利加的腹地成立一个阿拉伯人殖民地,坚固的城堡可以抑制蛮族的不稳和善变,一旦发生战争,也可以确保有一个避难的地点,以保护萨拉森人的家庭和财产。基于这种观点,伊斯兰教纪元第50年他建立了殖民地,取了“凯罗安”这个普通的名字,像是用来作为商队的驿站。目前此地虽然已经式微,但在突尼斯王国还是保持着第二把交椅,位于内陆,在都城的南边约50英里[365],东边到海有12英里,可以保护突尼斯不受希腊和西西里舰队的侵袭。当野兽和毒蛇被清除殆尽,森林和荒野也都清理干净,在一块沙质平原上发现了罗马市镇的遗迹。在重新兴建起来的凯罗安,可供食用的谷类和蔬菜要从远处运来,缺乏水源使居民受到很大的限制,只有把供应不稳定的降雨收集在水槽和储水池里。

阿克巴用辛劳的工作来克服这些障碍,他设计了周长有3600步的水库,在它的四周砌了一道砖墙将之团团围住,总督的府邸在五年的时间里环绕相当数量的私人住宅,一座宽敞的清真寺所用的支撑是500根花岗岩、斑岩和努米底亚大理石的石柱,凯罗安成为帝国的政治中枢和学术重镇。但是这些都是后来时代的光荣事迹,阿克巴和祖赫尔相继败北,使新的殖民地摇摇欲坠,阿拉伯君主政体的内争再度使远征西方的行动为之中断。骁勇的祖贝尔有子承父业,维持12年的战争,为了对抗倭马亚王朝,进行了一次长达7个月的围攻作战。阿卜杜勒据说兼有狮子的凶猛和狐狸的狡猾,但是即使他能遗传父亲的英勇气势,论及慷慨豪迈的风范还是不如父亲。[366]

(三)迦太基的攻占和阿非利加最后的征战(692—709 A.D.)

国内恢复和平的局面,使得哈里发阿卜杜勒马立克再度发起阿非利加的征服行动,此任务被授予埃及总督哈桑,用王国的岁入供应一支4万人马的大军,从事这项重要的神圣工作。战争变化难测,萨拉森人在内陆行省互有胜负。不过滨海地区始终掌握在希腊人的手里,哈桑的前任顾虑到迦太基的名声和工事,防守部队获得增援,主要来自逃离卡贝斯和的黎波里的难民和流亡人员。哈桑的用兵更为大胆而且运气甚佳,攻占和洗劫了阿非利加的城市区域。提到云梯的运用证实他对突击抱着怀疑的态度,预期的手段还是采用正常的围攻,作战的时间会拖延甚久。然而等到基督徒的援军出现,征服者一厢情愿的想法立即成为泡影。身居统领和大公的约翰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知名将领,率领东部帝国的大军在君士坦丁堡上船,会合西西里的战船和士兵,以及一支战力强大的哥特人增援部队,西班牙王国之所以提供兵力是出于恐惧和宗教因素。联军凭着海上战力的优势,冲破防卫海港入口的铁链,阿拉伯人退到凯罗安或是的黎波里。基督徒开始登陆,市民高举十字架的旗帜,整个冬季毫无进展,沉醉在胜利或拯救的美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