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赫拉克利乌斯王朝(641—717 A.D.)(第3/5页)

(四)查士丁尼二世(685—711 A.D.)、利奥提乌斯(695—698 A.D.)、提比略三世(698—705 A.D.)

查士丁尼二世在他的父亲君士坦丁四世逝世后,单独继承了整个罗马世界(公元685年9月)。他那幼稚的恶行使意气风发的立法者名字受到玷污,他在建筑物方面的极度奢侈和浪费,是他与同名人物唯一类似之处。他的情感非常强烈但是欠缺理解的能力,经常沉醉在愚蠢的自负之中,以为他的出身赐给他指挥百万人的权力,然而就是最小的社区也不会选他担任地方的官吏。他所宠爱的大臣一个是宦官而另一个是僧侣,这两个家伙根本无法感受到人类的同情心:前者负责管理皇宫,竟然敢用皮鞭来纠正皇帝生母的错误;后者主管财务,把无力缴纳贡金的人头朝下倒吊起来,下面用冒烟的小火来烤。自从康茂德和卡拉卡拉时代以来,罗马君王通常因为恐惧而变得残酷,但是查士丁尼二世却为所欲为,以臣民的受苦为乐,也不畏惧他们的报复,这段时间长达10年之久,一直到他的恶贯满盈使大家无法忍受。

利奥提乌斯是位赫赫有名的将领,有3年多的时间在黑暗的地牢里呻吟,同时服刑的还有几位出身高贵和功勋卓越的大公。他突然被带出去授予治理希腊的任命,这种擢升受到冤屈的人,显示君王并非出于信任而是极端的藐视。当一位仁慈的官员也是他的朋友追随他前往港口时,利奥提乌斯不禁叹息着说,他将要成为受害者,不过要使他的牺牲受到敬重而已,无法逃避的死神将追逐着他的脚步。他的朋友大胆地回答,迫于情势只有放手一搏,大胆的决定可能得到荣誉和帝国作为报酬,每个阶层的人员都憎恨恶魔的统治,20万名爱国志士的双手都在期待一位领导者下命令。他们选择夜晚进行释囚的工作,阴谋分子第一件重要的行动是杀死郡守,然后强行打开监狱。利奥提乌斯派出秘密工作人员到每条街道去喊叫:“基督徒!赶快到圣索菲亚大教堂!”教长也及时引用《圣经》的文句:“这是主的日子!”作为一场煽动讲道的序言,群众又从教堂转移到大竞技场。查士丁尼二世在众叛亲离的状况下,被拖到喧嚣吵闹的审判官面前,大家七嘴八舌地要求立即处死暴君。

但是利奥提乌斯已经穿上紫袍登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可怜虫,那是他恩主的儿子,也是很多位皇帝的后裔。结果查士丁尼二世保住性命,被判处割去鼻子也可能还有舌头,然而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并没有彻底执行判决。我们很惊喜地看到希腊语强大的适应性,人们把“里诺特梅图斯”[3]这个名字加在他的身上,毁容的暴君被放逐到克里姆鞑靼地方的切森尼,这是一个被隔离的垦殖区,谷类、酒和食油都像外国的奢侈品般全靠输入。

查士丁尼二世身处西徐亚旷野的一个角落,仍旧自负于家世出身,心中怀抱复位的希望。过了3年的流放生活之后,他接到令人愉悦的信息,发生的第二次革命为他受到的伤害复仇了。叛徒阿普西玛僭用提比略广受尊敬的名字,轮到利奥提乌斯被废下台,同样受到伤残之刑。然而嫡系继承的权利要求仍然使平民篡夺者感到畏惧。切森尼人看到,暴君的恶行在放逐的生活中故态复萌,他们的怨言和指控刺激阿普西玛产生猜疑之心。查士丁尼二世带着一帮依附于他的追随者,这些人不是基于未来的希望就是早已陷入绝望之境,从充满敌意的海岸逃到科扎尔斯人以旗为名的领地。这些游牧民族将帐幕扎在塔内斯河与玻里斯提尼斯河之间的地区,汗王对查士丁尼二世这个皇家的恳求者怀着同情和尊敬的心理。法纳戈尼亚一度是富裕的城市,位于梅奥蒂斯湖亚洲这边的湖岸,被指定作为他居留的地点。

每个罗马人对于他与这个蛮族的姐妹结婚,只有尽量抑制内心的成见,不过从她的名字叫作狄奥多拉看来,可能已经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君士坦丁堡的黄金很快让不讲信义的科扎尔斯人受到诱惑,要不是狄奥多拉的夫妻之爱泄露了这个企图,她的丈夫的命运不是被暗杀就是被出卖给势力强大的敌人。查士丁尼二世亲手勒死汗王的两名密使之后,将妻子送还给她的哥哥,乘船在黑海寻找更守信义的新盟友。他的船只受到猛烈风暴的侵袭,一名信仰虔诚的同伴劝他忏悔,要使自己的行为值得上帝的怜悯,应该立下誓言:如果能够复位,愿意大赦天下。这个凶狠的暴君回答道:“大赦天下?要是我同意饶过任何一个仇人,还不如现在就死掉算了,情愿让万能的上帝把我吞没在波涛之中。”

查士丁尼二世虽然怀着邪恶的念头,但还是没有遭到上天的遗弃而保住了性命,很安全地驶入多瑙河口,相信会在保加利亚人的皇家村庄找到栖身之处。他用女儿和平分帝国财富为代价,收买到一位信奉异教的征服者特贝利斯的协助。保加利亚王国一直延伸到色雷斯的边界,两位君王率领1.5万名骑兵部队围攻君士坦丁堡。阿普西玛对于这个对头突然前来挑衅感到惊惧万分,因为科扎尔斯人答应送上查士丁尼二世的头颅,阿普西玛却对他的逃匿一无所知。经过10年(695—705 A.D.)的背井离乡,查士丁尼二世的罪恶在人们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世袭君王的高贵门第和不幸景况引起大众的惋惜,何况他们对于统治的权威心怀不满。经过他的追随者的积极运作和辛勤奋斗,他在众人的引导之下进入君士坦丁的城市和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