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最后的徒劳(第2/2页)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你永历君臣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人家原有的平静,打乱了人家原有的生活规律,你们又不从事任何生产工作,每天除了吃就是拉,除了制造出许多噪声、粪便、生活垃圾,严重地污染了环境之外,还带来了许多不稳定因素。甚至,因为你们的到来,人家淳朴的民风都被带坏,游手好闲、嫖娼偷盗的人数增多,赌博斗殴、持刀抢劫的刑事案件数不断攀升,人家怎么会欢迎你?

但最主要的还不是这,最主要的是,你们是中国新政府的国家一级战犯,人家收留着你,就相当于收留了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人家能欢迎你吗?

八月十三日,缅甸国王派人来请黔国公沐天波过江参加十五日的缅历年节时,缅甸君臣就强迫沐天波脱掉明朝衣冠改换上缅甸民族服装,光着脚,跟随在缅属小邦使者后面一同以臣礼至缅王金殿前朝见。

受此大辱,沐天波一回来,就抱怨说:“三月在井亘(吉梗)时不用吾言,以至今日进退维谷。我若不屈,则车驾已在虎穴。嗟乎,嗟呼,谁使我至此耶?”说着说着,竟然情难自抑,大哭起来。

所以,很多人都请求永历趁这机会跟随白文选离开缅甸。

已经跛了一条腿的总兵邓凯和另一个名叫任国玺的官员主动请缨,愿意前去联络白文选。

马吉翔看着邓凯的伤腿,担心他们向白文选揭露自己的劣迹,便千方百计进行阻挠。

他暗中向缅甸人搬弄是非,说:“此二人无家,去则不还矣!”

缅甸人也因此担心邓凯两人会把自己国内兵力的虚实报告给了白文选,会给自己带来不利,便制止了两人的行动。

这样,永历君臣失去了与白文选的联系。

缅甸当局又要求永历帝发敕书退兵,白文选也不敢逼迫太紧,只好拔营而回。

不久,永历朝廷收到了李定国的迎驾疏和致廷臣书,其中写道:“前此三十余疏,未知到达否?今此缅王相约,何地交递?而诸公只顾在内安乐,全不关切出险一事,奈何?奈何?”

1661年(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二月二十八日,白文选托缅甸人秘密送上奏疏说:“臣所以不敢连破缅者,恐缅未破而害先及于皇上尔!为今之计,令多方委蛇,使缅送驾出来为稳著。”

这时的白文选已经和李定国约定了攻缅日期。

而李定国刚刚和庆国公贺九仪部万人会师,军声复震。

所以,他们有信心攻克缅甸,救出永历,“以成恢复中原之举”!

大规模军事行动之前,李定国收买了缅人,给永历送去密信,信中说:“臣等兵不敢深入者,激则生内变也。谕令护从出关方为上策,何诸臣泄泄不以为意也!”然后大造浮桥,准备渡锡箔江迎驾。

这次,他们的营地已推进到距永历居地六七十里处,可惜行动被缅人侦知,浮桥被毁掉。

暗渡不行,只好强攻。

李定国、白文选发兵强行渡江。

缅人集结起十五万人迎战,其中,有巨象千余头,兼有枪炮,横阵二十里,鸣鼓震天。

明军兵力不及缅兵十分之一,武器唯有长刀、手槊、白棓而已。

李定国激励部众奋战,大败缅兵,歼灭缅兵数以万计。

明军渡过锡箔江,临大金沙江,与阿瓦城隔江相望。

四月,李定国向缅人发出通牒,要求缅人提供象马粮糗、并借道给自己入觐永历。

阿瓦城是缅甸的都城,缅甸人岂肯轻与?

他们断然拒绝,据险设炮,加强防守,并把沿江所有船只烧掉,以绝明兵渡江之望。

李定国只好发动士兵设厂造船。

缅甸人倒不笨,他们一面连续出动军队从正面牵制明军,一面分遣奇兵偷袭船厂,让明军的造船计划迟迟不能完成。

随着时日的推迟,明军出现了后勤供应不上问题,且天气炎热,很多士兵水土不服,疾病流行。

这样下去可不是计。

李定国只得暂时回军驻于亦渺赖下,白文选则退回到锡箔江据守。

就在李定国、白文选与缅甸纷争正烈之时,清军的行动悄然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