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战淮南(一)(第2/3页)

比如在庐州境内的巢湖边上,我们用翼型大展开的排射集火,加上中央的排炮轰击,正面击溃了守卫巢县县城的庐州军出城迎击,然后韩良臣带领教导队绕过扩乱的敌阵,径直冲到他们后方的城门下,随着逃亡的人流乘乱冲进去。

一鼓作气的用短铳马刀经过一番拼杀战斗,夺占了城门,而将内外敌军隔断开来。数千城外的庐州兵就此头像之后,城内残余守军也无心再战,从别门开城而逃。

一举轻得一座完好的城邑。

又或是在舒州与寿州交界,霍山县的阻击战。

为了阻截大举撤退的寿州军,逃回到城高粮足的寿春镇去,拥有机动能力的标兵团和教导队,数百骑乘抢先奔驰上百里,以七八成的满编率,赶到霍山治下,就地据险要而构筑阵地,然后插满携带来的旗帜,又用所有的骑手大张旗鼓的外出游弋,做出一副战地侦察的姿态来。

令匆匆赶到的寿州军先头,不敢轻举妄动而就地等待后援回纥,等到他们聚集足够力量,发动几次试探性进攻都被击退,也摸出实际虚实之后,我的另一只轻装的先手部队,也翻山越岭抵达了这里。

韩良臣乘机以教导队里的少量骑兵先头,后援的生力军跟进伴随,居高临下发动了一次反袭,将他们杀得四散奔逃,一只追到军队的集结地,焚掠了好些营帐物资,才从容退去。

然后对方几乎是赌徒似得用添油战术,一次次加强攻击力度和规模,但又一次次被挫败在经过加强的防线上,等到最后我的炮队也紧赶慢赶的出现在战场,推出隘口,对着下面发射起来之后,他们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努力。

分作数部,转向别处开始脱离战场,可惜官军本阵追击的马队也赶到了,最后能够逃回寿春镇的,不足千余人。

事后。我们得到了他们战场所遗堆积如山的辎重甲械,不得不就地发卖和处理掉一些,才能重新出发。

火器杀伤力持久而后发制人优势,也在战场作为磨刀石的磨砺中,逐渐被凸显出来。就算是那些新被吸收和补充进来的各色兵员,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火器(铳手+炮队)为核心的战斗方式。

在战场上依旧抱残守缺或是不知道变通的人,是没法活的太久的,无论是面对敌人的刀枪箭矢,还是来自背后的友军怨恨,而只要还是活着的人,也不会拒绝更加省事省心,也更有效率的战斗方式和新战术。

而以第一营和第二营为主的核心部队,甚至能够通过某种配合,简单穿插分割敌后或是侧翼,而打出几场颇为像样歼击战来。

哪怕他们仍旧会忍不住在私下抱怨我这支部队,过于苛严的纪律和日常训练制度,特别是我要求他们识字的强制规定,对许多人来说,那是要了老命了。对他们来一辈子只知道提刀厮杀就够了,居然要还被逼着去一些“为什么杀人”“为谁而战”之类不知所谓的东西。

尽管如此,某种高压之下的逃亡或是脱队的事情,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当然这也有足额的,以及我对军功奖赏和战利品分成,从来不打折扣的缘故。

就算上头不能及时给予,或者以某种理由卡住,我也会明确宣布告知来转移仇恨,然后自己掏腰包给予奖励和荣誉,如此下来,正可谓人心可用而事事争先呼。

在江北淮南一带征战的官军中,也小有名气的,甚至出现所谓的新军左厢“能攻更善守,后方当无忧”的流传段子。

铳器善守不善强攻的印象,则被更进一步增强,这让人有些无奈也无语中。

虽然在攻击力的输出上,缺乏一鼓作气的爆发强度,但也胜在持久而稳定,直到战斗结束都波伏很小,敌人在几度爆发都不能突破阵线的情况下,血性之勇就会被托块消退而迅速陷入疲累低潮,转而在持续杀伤下崩溃。

当然还有因为江淮之地河流纵横水网密布,实在不利于骑兵行动的缘故,因此我们没有遇到大规模的骑兵战。

偶尔有部分本地的骑兵突击,我们也可以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和配合,将其在距离之外压制、驱逐,或是被步卒近战纠缠住之后,以一定代价成功将其击跨。

虽然作为曾经征战烈度最大的地区,号称“江淮斗兽场”,淮南藩镇中虽然不乏一些智勇过人,或是能征善战的存在,但在南朝以举国之力发动的大势碾压下,都不过是稍大一些的杂音而已,不是力战而亡,就是穷途末路被部下献了脑袋,或是早早识时务的成为北伐大军中的一份子。

此外,作为铳兵的一大长处,只要携带了足够的弹药,哪怕长途行军之后,依旧可以保持相当的战斗力,毕竟,就地列队装填射击所需的气力,和杀阵厮杀肉搏所需的体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在选择兵员的身体素质上,要求更低也更多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