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第3/7页)
卢克莱西娅表示赞同:“我知道这点,切兹,爸爸也为这事儿烦心,虽然他很少表露出来。跟我们几个相比,他不太喜欢约弗瑞,也明白他有弱点并且愚笨,所以对他就更宽容。”
切萨雷再一次停下脚步,在月光下凝视着卢克莱西娅。她皮肤白皙有如陶瓷,此刻比往日更加光洁。切萨雷轻轻托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可是,他却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沉的哀伤,他不得不扭过脸把头转向一边:“克莱西娅,你想让我跟爸爸谈谈吗?跟乔万尼离婚,好吗?爸爸非常喜欢你。他可能会同意的。乔万尼会同意吗?”
卢克莱西娅微笑地看着哥哥:“毫无疑问我那位丈夫离了我照样能够轻松度日,只不过他会失去我那笔嫁妆。真正让他喜爱的是已经到手的金色黄金,而绝不是我的金色长发。”
妹妹的心无城府让切萨雷微笑起来:“我会等待恰当的时机,到时候再向爸爸提这件事情。”
夜幕慢慢降临银湖,胡安动身带约弗瑞的妻子桑夏参观他父亲早先用过的旧的狩猎小屋。如今崭新优雅的院落已经落成,老屋已经很少用了。
桑夏与胡安同龄,但她外表看起来远不如胡安成熟。她是一个典型的西班牙阿拉贡美女,深绿色的眼睛,黑色的长睫毛,一头乌发漆黑发亮。她举止有几分淘气轻佻,虽然她给人感觉是个活泼机灵的女子,但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肤浅的伪装,是她滥用的把戏,拿来迷惑不知内情的人。
胡安拉着桑夏的手,领着她走过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林中的一片空地。她看见那里有一所村舍,房子用粗糙的松木搭成,屋顶还竖着根石头烟囱。
“这样的地方跟公主的身份可不太相称。”胡安说,一边对她微笑。因为她毕竟是那不勒斯马西诺国王的女儿,是位正宗的公主。
“我觉得这房子很可爱。”桑夏回答,手依然留在胡安掌中。
两人走进屋子,胡安生起了火,桑夏在屋内四下走动,仔细端详墙上挂着的猎物头颅等狩猎斩获的战利品,还不时地停下来抚摸果树木材打制的梳妆台、铺着全羽绒被褥的床榻的床头板,还有其他几件精美的乡村家具。家具上金色的光泽透露出它们已使用经年,但得到了细心的呵护。
“既然这屋子不再使用了,为什么你父亲还在里面留着全套家具呢?”她问。
胡安此时正跪在炉火前,他抬起头,笑着说:“父亲偶尔还是会用到它,比如有他想与之独处的客人过来的时候……就跟我现在一样。”胡安站起身,朝房间那头的她走去。他一把把她拉近身边,手臂环抱着她,开始亲吻她。起初她什么也没说,但接着她身体躲闪开来,喃喃地说道:“不行,不行,我不可以。约弗瑞会……”
胡安内心的渴望让他把桑夏抱得更紧,他沙哑着嗓子低声嘶吼:“约弗瑞什么都不会说。他无能得根本什么都不会!”
胡安可能不喜欢兄长切萨雷,但是尊重他,因为他智慧超群、武艺精湛。而对轻浮愚蠢的约弗瑞,他除了蔑视什么都没有。
此时,胡安再次紧紧抱住他弟弟的妻子。他伸手在她松垮的白裙裙底游动,抚摸她大腿内侧,慢慢地将手指朝上移动,直到感觉她有了反应。接着,他把她拉到旁边的床上。
几秒的工夫,他们已经躺在了一起,屋内只有炉火闪着摇曳的光。桑夏一头乌发洒落在枕头上,将她的脸衬托得更加精致,拉得高高的裙边更燃起了胡安心底的欲念。胡安迅速骑到她身上。他猛地刺入她的身体,接着又慢慢抽出,他听见她在呻吟。但是她根本没有反抗,而是一次又一次猛烈地亲吻着他张开的双唇,贪婪地吮吸着,仿佛带着一种无法遏制的渴求。胡安开始更加猛烈地一次又一次地刺戳,他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桑夏脑子里再也没有“不可以”,没有约弗瑞,她的魂灵似乎被引领着盘旋着下落再下落,进入无知无觉之境。
这天晚上,教皇和家人在银湖湖滨露天吃过了晚餐,晚餐时间稍许有些晚。沿着湖滨,只见路边一盏盏彩色的灯笼悬挂在枝头,高高的木桩上燃点着一个个火把,火光在夜色中闪烁摇曳。狩猎打来的猎物做成了一桌丰盛的筵席,除了招待教皇的成百名随同,还剩下许多分给了附近村镇的穷人们。宴席上,杂耍小丑和乐师们表演过节目之后,胡安和桑夏站了起来,两人唱了一段二重唱。
切萨雷坐在卢克莱西娅身边,正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一起练习的,怎么会唱得那么动听。桑夏的丈夫看来却十分高兴,拼命鼓掌。切萨雷心想,约弗瑞不光外表愚笨,是不是连头脑也一样愚笨不堪。
亚历山大教皇尽情地享受着狩猎、美食、美人,此刻与众人惬意的交谈也让他十分开怀。晚宴过后,喜剧表演和舞蹈表演开始了,亚历山大跟孩子们交谈起来。节目中有个演员,扮演的是一位可怜的落魄贵族,这贵族以古怪人身上常见的鲁莽之勇说了一大段话。他质问仁慈的上帝,怎么能让天灾祸害降临虔诚的人们身上。上帝怎么能允许洪灾、火灾和瘟疫的发生?上帝怎么能让无辜的孩童遭受可怕的残暴?上帝怎么能容许一个按照他的形象造出的人,祸害自己的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