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蒸汽、钢铁和炮火(第5/6页)

英国海军同时还是欧洲尤其是地中海地区的重要政治因素。虽然在本质上,英国海军的组织是保守的,但是它常常被用以支持自由主义的外交政策。1860年,伟大的意大利领袖朱塞佩·加里波第(GiuseppeGaribaldi)在西西里成功领导了反对那不勒斯政权的起义。当他渡洋前往意大利大陆时,正是皇家海军的分舰队护送其左右,防止了那不勒斯海军的袭击。而在加里波第的领导下,意大利终于完成了统一。

这一时期,自巴尔干叛乱被土耳其镇压之后,欧洲陷入重大危机,着实让自由党的领袖威廉·格莱斯顿心生恐慌。当俄国陆军进攻土耳其时,时任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BenjaminDisraeli)领导的保守党,害怕俄国会在地中海地区获得海军基地,从而打破欧洲均势。因此,皇家海军派遣杰弗里·菲普斯·霍恩比(GeoffreyPhippsHornby)率舰队穿越达达尼尔海峡(Dardanelles),以示警告。俄国未做反抗,双方在柏林会谈、协商。迪斯雷利称此为“有面子的和平”。

水手詹姆斯·伍德(JamesWood)参与了在桑给巴尔(Zanzibar)阻截阿拉伯贩奴贸易的行动——当他发现奴隶们的生活本来颇为舒适,倒是在英国人的追捕中以及解放后反而要比身为奴隶时艰难得多时,也曾心生疑虑。2719世纪60~70年代同样也是海军成长的黄金时段,在此期间,从新西兰到多米尼加,从南非到埃及,英国海军进行了大约16次较大的军事活动。在这些战斗中,水手们经历了不同的战斗形式。“皇家沙王”号(Shah)上的军士威廉·詹金(WilliamJenkin)曾于1879年参加了与祖鲁军(Zulu)的战斗:

我们的侦察员早上6点的时候发现了敌军。我们得到“进入沟壕,所有人立刻到位”的命令。6点30分,祖鲁人以马蹄形的阵形前进,开始向我们进攻,人数大约在1500到3000人之间。敌人大约走到800码处时,我方的加特林机枪(Gatling)和6把冲锋枪(pdr)同时开射,却未能吓住他们前进的步伐。敌人勇敢又无知地前进,距离我们的沟壑不过30码,其中一人对着加特林机关枪投掷了长矛。28

单桅帆船和炮艇在设计上更为保守,使用的是木质船体,从而使船只即使缺乏造船厂的设备也能被修复。由于驻地煤炭供应不足,它们同时应用风帆和蒸汽动力。传统的水手和造船工人仍有用武之地,引擎舱内的专家则需要主动负责机械的维修与革新。

1869年,法国工程师斐迪南德·德·雷赛布(FerdinanddeLesseps)开通了苏伊士运河,英国人一开始对此毫无反应,事后才意识到这条通往印度的航线有多重要。1875年,迪斯雷利从破产的埃及政府手中购买了运河大量股权。1881年,埃及军队起义,反抗外国列强。来年春季,一支欧洲联合军队前往埃及镇压起义。联军抵达亚历山大港,引起了当地群众反基督教的暴乱。7月,由8艘战舰和其他船只组成的一支英国舰队开始轰炸这座城市。水兵托马斯·霍尔曼(ThomasHolman)大致描述了这一轰炸:“这个攻击从一开始就不公平,而且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几乎毫发无损,他们却损失惨重。”最有戏剧性的海军事件是炮艇“秃鹰”号(Condor),它到达港口并救下皇家海军军舰“大胆”号(Temeraire),之后又折回到马拉波特堡(FortMarabout)外1200码处,炮轰城镇,迫其投降。这场战役为它赢得了著名的“干得漂亮秃鹰”号(WelldoneCondor)的美誉,也铺就了其舰长查理·贝雷斯福德(CharlesBeresford)的锦绣前程。托马斯·霍尔曼详细描述了袭击之后的情景:

在结束了水手的工作之后,我们不得不扣紧毯子和水瓶,小心翼翼地防备那些潜伏的阿拉伯小偷洗劫这座城镇。正因如此,我们让一个海军军官作为警察局长带我们登陆;又凭借机关枪、步枪以及刺刀,有时甚至是拳头,暴打了那些家伙一顿,让他们变得礼貌听话了一些。29

在一支军队登陆并在岸上打了几仗之后,英国将埃及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至关重要的苏伊士运河也因此得到了保障。

由于现代军舰完全依赖引擎作为动力的来源,轮机工程官(engineerofficer)的重要性也被不断突显。每一艘战舰或者是巡洋舰都带着几个现役的轮机工程官,尽管他们的地位与指挥这艘船、负责值守的执行军官并不等同。从1880年开始,轮机工程官在普利茅斯海军工厂位于基汉姆(Keyham)区域的一所大学内接受完整而专业的训练。但是作为军官,和商船的轮机工程师不同,他们无意让自己的手沾满油污,因此新的课程应运而生。轮机技师都是直接从民间招募的熟练工,在岸上他们身份各异,上了船就都是水手或是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