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他们之中,甚至有不少是乾君。

众人被蒙着眼睛,却不约而同面向前方高台的方向。

那勾人的信香在紧张情绪下渐渐变得甜腻,演武场内的气氛逐渐躁动起来。

唯有叶舒在极度紧张下,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晋望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火铳,声音里带了些哑意:“够了。”

“你与孤过来。”

他随手将火铳往内侍手里一丢,拉着叶舒就往外走。

晋望晾着满场的侍从俘虏,脚步急促,很快拉着叶舒回到寝宫。

“你怎么——”叶舒刚要询问,晋望忽然反手一推,重重将他压在门边。

叶舒吃痛地皱眉,抬眼对上晋望隐隐发红的眸子。

二人的呼吸顿时滚烫起来。

或许是方才走得太急,叶舒的身体渐渐有些发热,耳垂旁的小痣也奇怪地泛起一阵酥痒,很想……很想被人碰一碰。

他偏过头,刚抬手想做什么,却被晋望擒住手腕,用力按在身侧。

“别乱动。”晋望声音低哑,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没人受得了被自己标记过的坤君在外人面前放出信香。

尤其是晋望这种性子。

叶舒肩膀轻轻颤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擒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仿佛变得滚烫,如一团火焰烧至心口。身体里仿佛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渴望被触摸,渴望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

而且就要这个人。

只能是这个人。

陌生的感觉让叶舒十分不安,他挣扎一下,却没挣得开,难耐道:“晋……晋望……”

晋望眼神闪过一丝动容。

怀中的青年眸中含着水汽,纤长的睫羽微颤,神情还带了点脆弱与无助。

这也是装出来的?

自叶舒醒来后,晋望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他,可越是试探,越游移不定。

明明多方证据都已证实是这个人,他仍觉得不像。

怎么会是这个小迷糊。

他又为什么要背叛?

晋望为君多年,素来明白杀一儆百的道理,可唯有这个人……

是他在酷寒冬日的冷宫整夜抱着他给他取暖,是他宁愿遭受毒打也要替他抢来一碗热汤,是他在太医院外跪了三天三夜,请来太医救他性命。

也是这个人,在分化期是撞入他怀中,低声哀求他相救。

到底是舍不得。

晋望凑近了些,吐息喷洒在叶舒耳根,带着浓郁的烈酒信香,引得怀中身体阵阵战栗:“叶祈安,孤问你最后一次。”

“……你当真没有背叛孤?”

他是坤君。

坤君绝不可能在标记过自己的乾君信香下说谎。

叶舒意识混沌,视线渐渐变得涣散,睫羽濡湿一片:“……没有。”

“不是我……”

“真的不是……”

晋望长舒一口气。

也罢,是真是假,暂且如此吧。

留他一条性命,总能查出来。

就算最后查出当真是他所为……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一个连自己被标记都没发现的坤君,能成什么事?

晋望按捏着叶舒后颈,指腹轻轻拂过那枚朱砂小痣,信香顿时缓和许多。

受到信香安抚,叶舒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脑袋一偏,靠在晋望肩头。

晋望将他抱起来,快步走入内室,放到床榻上。

“就知道欺负人。”叶舒阖着眼眸,低声呢喃,似乎已经意识不清,“昏君……”

晋望:“……”

待到叶舒再次醒来,天已经快黑了。

国君的龙榻柔软适中,十分舒适,但睡了近乎一整天还是让他有些腰酸背痛。

叶舒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对上了一张俊美的脸。

晋望坐在床边,正握着封折子批阅,见他醒来,偏头朝他勾了勾嘴角:“爱卿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晋望问:“先前发生过什么,爱卿都不记得了?”

叶舒还真不记得。

他只记得晋望忽然将他从武场带回寝宫,期间似乎还继续审了他几句。

再后来……他怎么晕过去了?

叶舒思索许久,恍然大悟:“你给我下药?!”

“……”

叶舒越想越觉得可信,质问:“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肯定有古怪,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晋望险些被他气笑,按了按眉心:“对,孤给你下药了。”

“是大内新研制出的秘药,服用后只可说真话,无法撒谎。”

“想不想知道你都说了什么?”

晋望把折子往旁边小案上一丢,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舒。

叶舒吞咽一下,强作镇定问:“我……我说什么了?”

晋望挑起他一缕发丝,似笑非笑:“你骂了孤四十三次昏君,三十七次狗皇帝,还有二十五次……”

叶舒听得脸色煞白,颤声问:“……二十五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