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节 交锋(第2/5页)

敌方虽然缺少弓箭马匹,却以人海战术围困,只要陷入阵仗,他们手上的套索挠钩就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众将见到贼匪运作颇有方法,这次看起来也绝非乌合之众,不由暗自心惊。

一将突然伸手指道:“你们看!”

众人将远方望过去,只见到天空似乎陡然间黯淡了下来,远处不知何时冒出黑压压的贼匪,蚂蚁般蔓延过来,虽然装备并不精良,弓箭马匹奇缺,可是人数极多,白日下看起来,却让人遍体生寒。

黑压压的贼匪从三面兜抄过来,看起来要截断虬髯客等人的后路,只是他们毕竟马匹颇少,多数靠两条腿赶路,速度慢了很多。

方才不过是数千的匪盗,可眼下看来,后援的匪盗居然有数万之多。

历山飞看起来早知道他们来此,最少抽出了手下精兵半数来阻挡,而且连番使用诱敌的计谋,当然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众将惊凛,知道方才若是不听李靖的号令,贸然出击,这刻不但救不出蒙善,很可能被人家反抄了大营,只是虬髯客眼看就要落入重围,再不逃命,只怕又要重蹈蒙善的覆辙。

就在众人惶恐担忧之际,半空中突然仿佛响个霹雳下来,震撼四野,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裂!

前锋营的三百兵士已经出手,刹那间长矛利箭呼啸而出,天地间为之一暗。盗匪正面过来抵抗的数百人宛若纸糊泥捏般,齐刷刷的爆炸开,有的倒下去,有的飞起来,半空中鲜血喷洒,血雾弥漫,惨烈无比。

所有的兵将见到,都像是被一柄大锤敲中了胸口,血脉喷涌,头晕目眩般。

刺!

虬髯客发出了第二道命令,兵甲铿锵声中,长矛林立,盾牌竖起,阳光一耀,照在矛尖盾牌之上,寒光森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倒三角形的兵士硬生生的如楔子般挤入了看起来本无缝隙的敌阵。

长蛇般的敌阵不等首尾合拢,已经被巨大的冲击震的向两边摆去。虬髯客率军有如巨石投入了河面,涟漪一圈圈的扩散,荡开了足够的距离,已经够被困隋军逃离。

场面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投石不等水势重合,虬髯客第三道命令已经发出,“撤!”

他撤字一出口,三角形的队伍陡然间又发生变化,后队兵士分散两翼,反倒向阵中倒灌涌入,不停向两翼射箭阻止敌方合拢,前方的战马却是冲势已绝,齐刷刷的转身从中路杀了出来。倒立的三角中间又冒出个尖角,转瞬变成个尖刀般扎了出来,远远望过去,整个队形变化却是流畅自然,水一般的流淌,蛇一般的灵活扭动。

等到救援隋军向外撤出去的时候,被困隋军才是如梦方醒,不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蜂拥向前,只是贼匪见到虬髯客带兵撤走,发现他们人少,很快的向中央合拢,一些隋兵来不及逃出,转瞬又被困在当场,悲声求救。只是黑压压的贼匪叫嚣涌过来,潮水般将求救的隋兵湮没。

虬髯客虽是不为所动,回头望过去,见到只救出了百来名兵士,心中叹息。

他纵使有无上的身手,但也不是神,在蜂拥前来的贼匪面前,能自保已经算是不差,想要再救援隋兵却不折损人手,实在是痴人说梦。

“阻!”虬髯客发出了第四道命令的时候,三百兵士波浪般霍然散到两翼,不等身后隋军冲过,已经挽弓怒射回去。

贼匪才要冲前,见到前方箭如雨下,又是被割的麦子般倒下去。三百兵士虽少,可弓箭这一利器却是贼匪远远不及的地方。贼匪虽然有些兵刃,可不过是自制或者抢夺兵士的装备,稀稀拉拉的射来几箭,全部被兵士持盾挡住。这本来就不是场公平的较量,贼匪胜在人多势众,隋兵却胜在装备精良。方才蒙善带兵被围,只能拼命,再加上贼匪本来的用意就是用他们吸引更多的隋兵来援,攻击的并不猛烈,这才能活命到了现在。

众将领见到张三带着兵士杀进杀出,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不由都是大声欢呼。李靖却是沉声喝道:“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准备,防止贼匪冲营。”

铿铿锵锵声中,脚步声急错,紧张而又有序,一列列兵士集结在鹿角栅栏后,静静的守候敌军的到来。微风轻拂中,兵士屹然不动,暖洋洋的太阳下,空气中却是弥漫着刻骨的寒意。

虬髯客冲锋在前,撤退殿后,见到贼匪蜂拥而至,夷然不惧。

贼匪一将早早的拍马赶来,马上挽弓,不等射出,先是高声喝道:“大胡子受死,我乃高……”

他话音未落,一箭射来,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带血穿出,又是劲射出好远。

虬髯客缓骑慢行,一箭射死那人后,喃喃道:“有老子我在,不要说你奶,就算你爷来了也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