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伤第十四(第2/5页)

1933年冬,安德烈·普宁因“严谨的艺术才能使俄罗斯古典传统在散文中得到继承”而获得诺贝尔奖,在该奖最沉闷的一次颁奖仪式上,普宁以法国公民身份对着话筒说:“自诺贝尔奖成立以来,你们终于把这份奖颁给了一名流亡者。”

列宁去世后,他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主张让列宁入土为安。但党作出决定,将列宁遗体进行防腐处理后,放进水晶棺里,供人参观。克鲁普斯卡娅最后一次走进列宁陵墓,孤身一人在水晶棺旁伫立良久,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可我已经老了……”

朋霍费尔同马丁·路德·金一样,也是甘地的追随者。“登山宝训”作为基督教原始团契的基本原则,不但为甘地所崇奉,也被朋霍费尔当做座右铭,在生活中努力践行的。1934年,在丹麦召开的普世教会会议上,有一个瑞典人问他:“如果战争爆发,你将怎么办?”他回答是:“我将祈求基督给我力量不拿起武器。”

1934年,霍克海默发表《黄昏》,表达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凄惶心境:“谁看到帝国主义的不公正,谁就会把苏联视为克服非正义的尝试。即便出现失利,他仍怀抱希望。”

1934年,爱伦堡在巴黎的街道上遇到诗人巴尔蒙特,看到他独自一人走着,老态龙钟,穿一件破旧的外衣。诗人和先前一样披散着满头长发,但头发已经不是火红色,而是白色的。诗人认出了爱伦堡,向他问好。爱伦堡回答说,他不久以前才从莫斯科来。诗人活跃起来:“请问,那里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读我的诗吗?”爱伦堡撒谎说:“当然记得。”诗人微微一笑,然后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爱伦堡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可怜的、被贬黜了的帝王。”

军人约瑟夫·毕苏斯基凭借他的精明强干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并用他的铁腕加固国家机器,对外打败了强大的苏联红军,对内强化了波兰经济和工业实力。他被人称为“波兰的克伦威尔”。在他的统治下,波兰迅速崛起,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强国。1935年毕苏斯基病死,希特勒私下对亲信说:“波兰最可怕的人死了,从此这个国家不足为患了。”

西蒙娜·薇依曾坚定地认为:“历尽了数月的黑夜,我蓦然醒悟,并且永远相信,不管什么人,即使天资等于零,只要他渴望真理并锲而不舍地追求真理,就会进入这个天才所有的真理王国。”面对现实,她又伤感地说:“只有真理对于我们来说变得遥不可及时,我们才热爱它。”

布哈林《致未来一代党的领导人的信》说:内务人民委员部变成了“一部使用的大概是中世纪方法的恶魔的机器”,它干着自己的卑鄙龌龊的勾当,“以满足至少是斯大林病态的多疑”。同时,布哈林也向“党的未来领导人”保证,他在最后的七年“与党没有丝毫的分歧”,他也“没有任何反对斯大林的企图”。

戈培尔说过:“人民大多数比我们想象的要蒙昧得多,所以宣传的本质就是坚持简单和重复。”他的名言是:“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

1937年,英国为了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第一次提出了分治的想法,即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阿拉伯国家和一个犹太国家。本-古里安凭借自己的政治嗅觉,捕捉到“国家”这个词所包含的重大意义,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他立刻对分治的想法表示支持。本-古里安感叹:“犹太复国主义不是走在一根结实的绳子上,而是在一根头发丝上。”

1941年6月22日,在得知德国进攻苏联后,斯大林命令手下打电话给德国使馆。德国使馆回答,舒伦堡大使正紧急求见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于是莫洛托夫便忙着赶到外交部去。莫洛托夫在外交部接见了舒伦堡大使,后者生硬地向他宣布,德国与苏联已经处于战争状态。莫洛托夫愤慨地结结巴巴地(他是个结巴)质问对方:“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活该受此惩罚?”

1941年8月,茨维塔耶娃带着她16岁的儿子到处流浪,她无依无靠又重病缠身。为了活命,她向当地作家协会的食堂要求当一名洗碗工,遭到拒绝。绝望之中,她自缢身亡。她给儿子留下了遗言:“小穆尔,请原谅我……我狂热地爱你。你要明白,我再也无法生存下去了。请转告爸爸和阿利娅(她的女儿)——如果你能见到的话——我直到最后一刻都爱着他们,请向他们解释,我已陷入绝境。”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签订,对本雅明造成致命一击。他悲叹:“何以是这种结果?我们这一代人本该看到人类最重大问题的解决!”希望破灭后,他仍不愿直接批评苏联,便把罪名归于第二国际“社会民主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