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第四(第3/7页)

1932年9月26日,《国际歌》作曲者皮埃尔·狄盖特在巴黎逝世,当时有5万人参加了他的葬礼。他一生为人民大众鼓与呼,他参加了苏联十月革命十周年庆典,听到自己谱曲的歌声,“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誉”。苏维埃政权当时愿向他提供终生养老金,但他谢绝了这种盛情,回到法国,做一名普通的街灯工人。

1933年1月31日,英国作家高尔斯华绥逝世。文学家弗吉尼亚·伍尔芙为此说:“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老顽固死了。”

1934年8月2日,兴登堡病死。此前希特勒去看望他时,躺在病床上的兴登堡把希特勒当做德国皇帝,称之为“陛下”。兴登堡死后,对希特勒来说他成为独裁者的最后一个障碍也消除了。

1934年5月一个晴朗的下午,居里夫人在实验室中工作到3点半钟,感到异常疲乏。她低声对同事说:“我在发烧,要先回家去了。”此后不久,居里夫人就去世了。

1935年6月7日,米丘林逝世,他一生培育了几百种新型果树。列宁在拍给他的电报中说:“你在获得新植物的实验上,具有全国意义。”他的宏愿是:“我们不能等待自然界的恩赐,我们的任务是向自然索取。”

1936年2月27日,巴甫洛夫在病中挣扎起床穿衣时,因体力不支倒在床上逝世。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巴甫洛夫很忙……”

1937年10月19日,物理学家卢瑟福因病在剑桥逝世,与牛顿和法拉第并排安葬,享年66岁。他是一位伟大的导师,他的助手和学生先后有11人获得诺贝尔奖。人们称他:“从来没有树立过一个敌人,也从来没有失去过一个朋友。”

1938年5月,诗人曼德尔施塔姆再次被捕,年底死于集中营,克格勃档案中这样记载:“一块木板捆在他的腿上,在木板上用粉笔写着他的编号。”

1939年1月28日,诗人叶芝在法国曼顿的快乐假日旅馆逝世。人们依照诗人的遗愿,将他的遗体移至他的故乡斯莱果郡。他的坟墓后来成了斯莱果郡一处引人注目的景点。他的墓志铭是诗人晚年的一句诗:“投出冷眼/看生,看死/骑士,策马向前!”

1940年6月巴黎陷落,文学评论家本雅明尾随一群难民,逃到法国南方一个小镇,打算从那里翻越比利牛斯山,取道西班牙去美国。8月,霍克海默为他弄到了美国签证。可他没有护照,又被边境警察拘留。9月26日晚,本雅明服用吗啡自杀,时年48岁。半个世纪后,一座以“通路”为名的本雅明纪念墓碑落成,镂刻在玻璃屏上的墓志铭摘自他的遗作——“纪念籍籍无名者要比纪念赫赫有名者艰难得多。历史的建构要归功于那些无名之辈。”

早在1937年的大审判中,革命家托洛茨基就被斯大林缺席判处死刑,在1940年8月20日,这一判决终于被执行了,托洛茨基被格勃乌特务击伤头部,他意识到自己生命垂危,也许是害怕在袒露爱意之前死去,他对妻子说:“娜塔莎,我爱你!”他说得庄重、严肃,虽然微弱。

1941年3月28日,文学家伍尔芙在自己的口袋里装满了石头,投河自杀。此前,她给丈夫写信说:“我不能再继续糟蹋你的生命。”此前,她还对朋友说过对丈夫的感激:“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开枪自杀了。”

1942年2月22日,作家茨威格和夫人伊丽莎白·奥特曼在里约热内卢的寓所内双双服毒自杀。他的遗言是:“与我操同一种语言的世界对我来说业已沉沦,我的精神故乡欧罗巴亦已自我毁灭……我向我所有的朋友致意!愿他们经过这漫漫长夜还能看到旭日东升!而我这个过于性急的人要先他们而去了!”

1943年2月14日,数学家希尔伯特在格丁根辞世。他的墓志铭是:“我们必须要知道!我们也终将能够知晓!”

1944年12月30日,作家罗曼·罗兰逝世,享年78岁。他一生以人道主义来反抗现实社会的庸俗龌龊:“让我们把窗子打开!让我们把自由的空气放进来!让我们呼吸英雄的气息!”

1945年7月20日,诗人瓦雷里逝世。根据戴高乐将军的建议,法国为其举行了隆重国葬,墓碑上铭刻着他的诗句:“放眼眺望这神圣的宁静,该是对你沉思后多美的报偿!”

1946年8月13日,作家威尔斯最后一次走出家门参加选举。3个星期后,他死于肝癌,享年79岁。他自承:“我是英国人,但我算是早期的人类。我一直被流放在我所渴望的国际社会之外。我愿意向无数代人之后的那个更好、更广阔的世界致敬!或许日后,在那个世界中会有人愿意回顾并感激来自我这个祖辈的敬礼。”

1947年4月3日,汽车大王亨利·福特去世。葬礼的那一天,美国所有的汽车生产线停工一分钟,以纪念这位“汽车界的哥白尼”。他的名言是:“如果他们愿意把工作分割成一个个小部分,便没有无法处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