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第2/3页)

如果我们的艺术不具有永恒的效力,那它就不是有效的。这就是莫扎特对前线战士们的重要意义——他是我们发动战争时所能动用的力量之一。德国的士兵不是为了棉花和股份而战斗的,他们也不是为托拉斯们的摩天大楼而拿生命去冒险的,他们为之冒险的是其最美妙的造物无疑触到了天穹的家园,他们为之战斗的是精神和心灵的作品,而且他们胜利了。

无论在未来的一周内我们会在这里听到什么,宁静的或是悲剧的,它都是自然流淌而出的,对我们来说似乎意味着我们自身的物质。我们听着莫扎特,但意味着我们自己;因此,他的不朽和超越也是留给我们的信息——我们作为求索着的个体,此刻并永远斗争、摔倒、爬起在万物永生的道路上。

12月5日将奏响的《安魂曲》对我们而言不只意味着悼念莫扎特的早逝;我们还悼念每一个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人。但这支《安魂曲》在150年后并不宣称死神不朽,它宣称我们那战死沙场的亲爱的人们为不朽。他们存在于所有声音之中,正如存在于所有的事迹之中。死亡只是从我们的注视中遮蔽了他们的身形而已。莫扎特没有比在今天更鲜活。在被孤独地抛弃进坟墓里整整150年后,他像这样存在于所有的善人中间,这是怎样的未来啊!

国家社会主义政府从它运作的第一天起,就追求系统性地扶持所有艺术。即使我们的敌人一次又一次地想传播国家社会主义仇视艺术的言论,国家社会主义运动从掌权起就开始了慷慨的文化工作。世界上没有哪个政府,包括我们之前的德国政府,曾像今天的德国领导者那样投入如此巨大的资源来培育我们的传统文化遗产和当代艺术创作。我们的革命带来大量精神方面的变化,音乐、诗歌和代表性艺术类别中,都出现一些现象,即以稳健的态度取代了艺术创造力的缺乏。这是无关紧要的。长久地看,只有最超凡的事物才会流行,以好的态度来为差的作品正名的人,在德国人民面前,是不会长久的。

孕育出帝国的政治运动从未在其党的纲领中提出一种维系于党的艺术,因为这与它脱颖而出时所怀的理念相悖。每一件真正的艺术品都是因其自身而存在的,它怀着民族的使命。它诞生于人民,并且是人民的明证。可以这么说,这就是它的价值倾向。一幅当代绘画的民族价值并不在于画里有多少冲锋队队员;我们的政治运动所谓的民族诗歌,也不是以旗帜飞扬、军号响亮这样的夸夸其谈来弥补其情绪和形式方面的缺陷的诗。我们的音乐也是一样。

任何认为歌德是共济会士、认为《魔笛》是共济会歌剧的人,我们的人民都不会正眼相待。人民是正确的。民族的伟大艺术应该作为民族的历史丰碑保护起来。对我们的精神所拥护的伟大人物评头论足,检查他们是否在每一件事上都迎合文化上的反动庸人所立下的规矩——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每一件伟大的作品都包含其自有的潜规则;它始终表达了一个孤独的人格,并且,与此同时,也表达了一个民族。而民族,则不只是他们的时代,不只是他们的同时代人,也是经历了品位和观念变化的同一个血脉、同一个语言的永恒群体。这就是为什么不存在“一时的艺术”这种东西。

同样的道理,莫扎特对我们比对他的同时代人意味着更多。时间越继续流逝,他就越属于这个民族。毫无疑问,莫扎特的作品证明了,所有真正的艺术都与其同时代人的观念对立,都是为民族创作的。因此,对我们来说,他也是一个教育者,教育我们认识到天才艺术成就的本质。它并不是由艺术史教授们的教条决定的,教授们靠过去和现在的标尺引导自己,但属于未来的事物决定着它自己的度量衡。

在美好的和平年代和困难的战争时期,我都觉得和我们国家的年轻人心心相连。我相信,我有责任在各方面都为他们铺好道路。在音乐方面,同样应该为他们清理道路。在这方面,他们不应为批评和反对而感到忧虑和混乱。音乐领域空间巨大,仍有空间给年轻人为其艺术表达而做出斗争。尽管年轻人有种种缺点,但谁不爱他们呢?谁能指责他们?他们倾心于伟大,敢于走向伟大。他们不追求娱乐,而追求高贵,而无数人却满足于《甜饼卫兵的游行》(Heinzelmännchens Wachtparade)[603]。尽管如此,我们有责任——为我们今天以其之名而聚集在此的那位伟人——以他的精神,为了艺术,来服务于艺术。这不是陈旧的口号,而是那些视音乐为高于一切智慧和哲学的启示的人所共同怀有的信念。

正如莫扎特没有降临到他的同时代人中,而在一个半世纪后把我们提升到他身边,我们必须要求艺术成为一个要求,成为一种责任,否则它就失去了使命。但根据元首的意志,这样,它就是一个把我们束缚在狂热主义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