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形势与新任务(第2/3页)

坚持和保存自己政治上和组织上的独立性,即无产阶级的政党自由的和不留情的批评和揭穿统一战线内团体中的一切不澈底,动摇,叛变,变节,投降的企图和事实。坚决的无情的反对右倾分子把夺取无产阶级领导权的策略,变为投降和作资产阶级尾巴的一种企图和趋势。但同时要和“左”倾关门主义,及在政策的实际工作中想跳过现在阶段的企图和趋势宣布无情的战争,因为这可过早的破坏或完全不可能造成现在所规定的必须的统一战线。并且这在客观上实际是帮助日本帝国主义。[39]

同月,王明发表《东三省情形与抗日统一战线策略》一文,重复了指示信的基本内容,同时批评:“中国共产党底东三省组织,犯了许多策略上的错误。东三省组织不懂得和不善于实行反日的统一战线的策略。”[40]

1933年11月,在共产国际执委会第13次会议上,王明发表讲演,就苏维埃建设和军事政策,提出了一系列值得重视的观点。对于中共正在面对的第五次“围剿”,王明强调,中共中央正在执行的军事政策的一个重要部分是:

反对那种“左”的冒险的倾向,其具体表现,就是完全否认有暂时地部分地军事策略上的退却底可能和必要(例如,为避免和敌人过大力量底作战;或者为的抽出时间准备和找到好的机会再作进攻等等),就是对于保存红军实力有第一等意义这一点估计得不足或根本不了解,机械地了解巩固根据地任务,甚至以为可以牺牲大量红军力量去达到这一目的。[41]

对于苏区的经济政策,王明肯定:“苏维埃中央政府发表了专门关于合作社条例(譬如在中央苏区在这一个时期中就成立了五百个以上的生产、消费和信用合作社);关于国家和私人的借贷条例;关于允许在苏区工商业投资条例;关于征求专门人材启事;关于工人监督生产和在苏维埃监督之下允许土地买卖的条例;以及关于禁止不断平分土地的指令。”[42]同时他批评:“许多党和苏维埃组织对于在中农当中的工作注意得不够,而且有时候对中农的关系不正确(首先就是左倾幼稚的态度)。”[43]这些,或者是中共中央已经采取的,或者是王明希望中共中央做到的,其核心内容都体现着纠正此前过激方针的思路。

王明讲演中有一段话特别引人注目:“在党和群众组织当中,有许多同志对于党的任务底了解和执行,时常是一成不变地、琐碎地、教条式地,时常是不曾估计具体的主观和客观的条件,不曾在新的条件之下,用新的方法做工作,全党应当在这个问题方面,起一个根本的转变。”[44]王明在此要求不能教条地、一成不变地对待党的任务,而应根据主客观实际,在新条件下采用新方法。颇具意味的是,正是王明,日后被作为是这一时期教条主义的代表人物遭到批判,王明这个名字,在许多人心目中,几乎成了教条主义的代名词。

当然,王明强调应抛弃教条的态度并不等于他本人就不教条,评判历史人物,更应该注意的不是其原则阐述,而是其实际作为。就此看,这一阶段,王明确实表现出了比较理性的态度。1933年12月底,王明在莫斯科与即将回国的中共干部谈话时,批评中共中央滥用机会主义帽子对待干部,强调这样做使得“中国党的同志差不多没有一个没有机会主义的错误,失了‘机会主义’原来的政治上的严重性”;同时,“大家都骇怕,因此压杀了同志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45]次年4月,他和康生两次致信中共中央,再次批评党内斗争“对于缺点和错误的过分或夸大的批评”及“党内斗争方式”不策略的弱点,明确表示不赞成中共中央反罗明路线时,“将各种的错误,都说成罗明路线的错误,甚至于把那种在政治上和个人关系上与罗明路线都不必要的联在一起的错误,都解释成罗明路线者”。[46]

王明在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客观上起到了保护毛泽东的作用。和在中央苏区的中共中央领导人不同,远在莫斯科的王明既不会感到毛泽东的潜在威胁,也不需要通过批评前任来证明自己的正确,因此,他可以以平静的态度来对待毛泽东。1934年3月,当苏区中央提出“毛泽东已长时间患病,请求派他去莫斯科”[47]时,有王明参加的共产国际书记处会议作出决定:“认为他不宜来莫斯科。必须尽一切努力在中国苏区将他治好。只有在中国苏区绝对不能医治时,他才可以来苏联。”[48]这一决定对毛泽东当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1934年前后,王明通过对国内外形势的系统分析,提出了关于中国革命一些不应忽视的新思路。在谈到针对国民党军的兵运工作时,他明确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