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父与子(第3/4页)

子思的妻子在离婚之后去世了,孔白没有戴孝。子思的学生问子思:“以前老师的父亲不是为离婚的母亲戴孝了吗?”

“是的。”子思说。

“那老师为什么不让孔白戴孝呢?”

“我父亲做得也没有锚啊,该怎样就怎样了。可是我怎么能那么做呢?孔白的母亲要还是我老婆,那就还是孔白的母亲;如果已经不是我老婆,那也就不是孔白的母亲了。”子思说。他的说法跟他爷爷一样。

后来,孔家不为已经离婚的母亲戴孝,就是从子思开始的。

子思的母亲离婚之后回到了卫国,死在了卫国。柳若对子思说:“您是圣人的后代,大家都在看着您怎样做,要谨慎一些啊。”

“谨慎什么?有礼仪没钱财,君子无法行礼;有礼仪有钱财,可是没时机,君子也无法行礼。我需要谨慎什么?”子思没好气地说。

这段对话,子思对于母亲的那种怨恨跃然纸上。

子思的母亲在卫国死了,子思跑到孔家宗庙里去哭,有学生见到了,就对他说:“别人的母亲死了,你怎么跑到孔家的宗庙去哭呢?”

“哦,我错了,我错了。”子思说,于是跑回自己的房间哭去了。

【父子关系】

孔子与孔鲤的父子关系相当平淡,这一点是有明证的。

整部《论语》,提到孔鲤的仅仅有三处,即便是这三处,孔子对孔鲤的态度也都很寻常,甚至语带斥责,却看不出期许来。

孔子对孔鲤的学习态度非常不满,实际上孔子也不大关心儿子的学习,只是偶尔看见了说两句,多数情况下,说都懒得说。

一天,孔子看见孔鲤,把他叫了过去。

“你学习《诗》里的周南和召南了吗?作为一个人,要是不学周南和召南,那跟一堵墙傻乎乎地戳在那儿有什么区别呢?”孔子劈头盖脸说了儿子几句,孔鲤不敢说话,退下去找这两首诗背诵去了。

按《论语》。子谓伯鱼曰:“汝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孔鲤不好学,而且平时的衣饰也不太讲究,这不怪他,从小就没有了娘,谁来管他的衣饰?可是,孔子最看重的就是两样:学问和衣饰。

有一次,孔子看见孔鲤的穿着很不得体,叫住了他。

“孔鲤,你过来。”孔子叫道。

孔鲤一听见父亲叫他,脑袋都疼,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你看你,穿得像个叫花子一样,太不像话了。”孔子对儿子说话就没有对学生们说话那么循循善诱了,总是很严厉。“君子不能不学习,衣饰不能不讲究。衣饰不合适就是失礼,失礼就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立足。让人远远地看到你的外貌就喜欢你,靠的是衣饰;让人跟你打交道之后越来越喜欢你,靠的是学问。”

按《说苑》。孔子曰:鲤,君子不可以不学,见人不可以不饰;不饰则无根,无根则失理;失理则不忠,不忠则失礼,失礼则不立。夫远而有光者,饰也;近而逾明者,学也。

陈亢,字子禽,是从陈国来的学生,他总是怀疑孔子是不是对自己的儿子特别关心,或者留了什么绝学给儿子。于是,有一天陈亢找了个机会,来问孔鲤。

“伯鱼兄,我想问你个问题。”陈亢凑近了,神秘兮兮地问。

“什么事?”

“老师对你有什么特殊关照啊?嘻嘻。”

“没有,绝对没有。”孔鲤笑了,苦笑。

“真没有?我不信。”

“那我想想,哦,对了,有两次。”孔鲤是个厚道人,从不撒谎。

“那你说说。”

“有一次吧,父亲一个人在院子里,我恰好路过,结果父亲问我‘学诗了没有?’我说没有,父亲就说‘不学诗,就不懂得怎么说话’。从那之后,我开始学诗。还有一次,又是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我又是路过,父亲又是叫住我,问我学礼了没有,我说没有,父亲就说‘不学礼,今后难以立足啊’。那之后,我就开始学礼。大概,就是这两次吧。”孔鲤说完,笑笑,好像挺对不住陈亢。

陈亢从孔鲤那里回来,非常高兴。

“今天我知道了三件事情,知道诗很重要,知道礼很重要,知道君子疏远自己的儿子。”陈亢暗自高兴,以为得到了什么绝招。

按《论语》。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孔子论孝】

说到了孔子的父子关系,顺便就来说说孔子怎样说“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