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之火不灭(第13/15页)
],比革命以来任何时期的次数都多。在杀劳德的前一个星期中,一直被人们勉强容忍的英国国教礼拜仪式正式取消。经教士会的提议,一本名为《公共礼拜指南》的书经议会批准,取而代之。党魁们明知这样的革新会招致许多人反对,但是为了保持即将会丢掉的权利,他们需要信教狂热的长老会派的支持,因此对他们有求必应,不敢拒绝。独立派努力想让上议院通过具有决定性的法令,于是开始有人递请愿书,甚至有些近乎威胁,要求贵族与众议员同在一院开会。12月18日,议员们禁食一天,在威斯敏斯特宣讲圣道,祈求上帝光照他们的心胸。经过多次通信往来及会商之后,1月13日,下议院全体走到上议院,要求采用这条法令,但贵族们已经作出决定,就在这一天否决了这个法令。
这样的胜利好像很重大,时机也很合适。在阿克斯布里奇谈判的时间临近了。那些从伦敦逃走的议员偷偷摸摸地在牛津开过第二次会议,由于他们竭力苦劝,查理终于答应称威斯敏斯特的上下两院为议会(1644年12月底)。他写信给王后说道:“如果内阁里有两个人同意我,我是绝不肯让步的。”同时,他选定了他的委员,几乎全部都是主和派;议会也派出委员,其中只有哈里·文、圣约翰和普里多怀有异心。1月29日,双方的谈判代表都到达阿克斯布里奇,满怀好意与希望。
他们彼此都以热诚相见,以礼相待,很多人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当天晚上,海德、科尔佩珀、帕尔默、怀特洛克、霍利斯、皮尔庞特互相拜访,以能合力为国家求和平而相庆。谈判以二十天为期,磋商的重点是宗教、民团与爱尔兰问题。商定每个题目讨论三天,或连续讨论,或交替讨论。在他们商讨的初级阶段,磋商进行得很顺利,相互之间颇为信任和客气。但当讨论开始进入正题的时候(1月30日),在谈判的会议桌上,所有困难又出现了。议会本身就有好几派,每派都有自己的根本利害所在,谁也不肯后退一步。牛津的委员们对每一派做出的让步,又是其他各方所拒绝的。每方面都盯牢一个大问题,就是和谈之后大权是否在自己手上。这是最要紧的条件,这点若不成立,就无谈判可言。先谈的是宗教问题,不久就变成神学的争论。大家最开始还彼此客客气气,后来逐渐变成舌枪唇剑;有几个委员因为一些问题阻碍公开讨论的进行,就私下商量以便扫除障碍,但这样的私谈也很快变为反唇相讥。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暴露出各种纠缠不清的问题,暴露出主和愿望与和谈毫无用处。有一天是集市日期,一个从伦敦来的狂热讲经师洛夫,在阿克斯布里奇的教堂里当着许多听经人的面,以最恶毒的语言猛烈攻击保王党与议和。他说:“议和没有任何好处,从牛津来的人们满心只想流人民的血,他们不过要敷衍人民,直到他们能够下狠手伤害人民为止。”国王的委员们要求惩办这个人的胆大胡言,但议员们只肯打发他离开阿克斯布里奇,不敢再做什么。有许多不利于国王的谣传,说国王虽然对他的内阁作了让步,其实他并不想要和平,他曾答应王后,不得到她的许可,决不订立什么条件。他倒是一心企图酝酿议会内部的不和,甚至有人怀疑他私下同爱尔兰天主教徒立约,要他们成立军队。无论他的委员们怎样郑重其事地矢口否认,也不能令伦敦消除对国王的怀疑。
这时,指定的谈判期限快到了,议会无意延期。主和的人眼见两方委员还不曾得到什么结果就要分手,十分焦急,于是在快到2月中旬的时候,协同作出最后努力。在他们看来,关于民团问题,如果国王作一些让步,例如在若干年内让出指挥民团之权,交给几个领袖,似乎是可行的。南安普顿伯爵就急匆匆地赶往牛津,请求国王让出这个兵权。起初查理不肯,后来贵族们恳求,为了他的君位与人民,千万不要拒绝这样的讲和机会。查理终于让步了,提议将民团交给某几个统领,其中就有费尔法克斯和克伦威尔两人。他的顾问们喜不自胜,以为全部困难很快就可以结束。次日,南安普顿伯爵准备返回阿克斯布里奇前,他去见国王,接受国王的书面训令。不料国王竟收回诺言,断然拒绝让步,使伯爵非常诧异。
原来前夜国王得到蒙特罗斯勋爵从苏格兰送来的一封信,导致他忽然改变主意。在两星期前,蒙特罗斯在阿盖尔郡的因弗湖大败阿盖尔亲自统领的苏格兰兵(2月2日)。他在信中把这件事告诉国王之后,就说他极端反对同英格兰的反叛议会立约。他自信能够带一支英勇的军队来效忠国王,为国王征服两个王国中的叛逆。这封信恢复了国王的最大希望。南安普顿伯爵虽然不是那么自信,却不再力劝国王。于是他把国王拒绝的话带回阿克斯布里奇,却不说出原因。长老会派的领袖们回到威斯敏斯特,因为和议不成,心痛欲裂,而且他们又再次处于危险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