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5/9页)

米旗无奈的对老板说:老板,借你电话用一下,我没电了。

米旗拨通电话,问:老板,这里只有欧美的,要不要。

米旗对电话哦了两声,挂断后对批发处老板说:老板,我朋友说,他女人就是跟洋人跑的,所以不要了。

谢谢。

老板叹气说:那算了,我帮你再问问松鼠。

米旗往门外退,说:不用了。

到了街上,米旗给自己的手机换了块电池,然后拨了一个号码,问:我是王老板推荐的,这里是做片子的吗,我来拿货,拿一千块钱货,给多少钱一张。

那头说:那就跟王老板一个价钱啊。

米旗舒口气,想姓王的果然多。

米旗问:带不带壳子啊。

电话里说:当然带啦,软的啦,给你一千五百张啦。

米旗说:我要硬壳子的。

电话里说:哦,走高档路线啊。可以啊,不过壳子很贵啊,加上壳子你就能拿走六百多张了。

米旗说:行。

老板问:名字你要叫什么啊,我们这里有“偷食淫妇”,“欲望娇娃”,“情欲魔海”,“一个陌生女人的来性——高潮”,“淫叫黑珍珠”等,你最好过来看看。

米旗说:你们这里有没有《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包装啊。

老板说:这个要去问问隔壁的非毛片部。不过应该有,没有可以做。

米旗说:就要这个名字,你把包装做大点,把最后一个字裁了,就叫《阳光灿烂的日》,就行了。什么时候货能好啊。

老板说:要五天。

米旗说:太晚了,最好一天。

∶老板说:你这是要我的机器的命啊。

米旗说:你做不做,不做我找张老板去做。

老板马上说:做做做。

米旗又庆幸道,看来姓张的也不少。

这件一本万利的事情搞定以后,米旗乐悠悠去逛了街。米旗的家随着长江的水位的升高淹没了,但在米旗看来,这下并不是没家了,相反眼里哪都是家。可能这是干大事的人和干小事的人的区别。干大事的把自己看见的都发展成家,干小事情的发展自己家周围能看见的。从2000年到现在的几年里,整个大地都没有下过一场雨。天空永远的多云,气温永远的22度,就像上帝也装了空调一般。但并不缺水,树木反而越来越滋润。叶子嫩的羊都想爬树。米旗唱着歌走到一家洗头店前。

这家店一楼洗头,二楼按摩,这倒没什么新鲜的,新鲜的是这家店的两个小妹正在吵架,一楼的往二楼的骂,骂的都是家乡话。米旗驻足观望,二楼的说着说着就吐了一口唾沫下来,但一楼的小妹身手敏捷,快过物体坠落,往旁边一跳,唾沫落空。二楼的一看,这唾沫星的准星没问题,但巡航速度慢了,用里鼓动鳃边,憋足马力,再吐一口。这口口水速度之快,连米旗都没看见。

太快了,米旗心想。

一楼小妹做出预判,又往旁边跳了一步。

二楼的再吐一口,一楼的又跳一步。

米旗想这样僵持下去,二楼的非脱水不可。正想着,一楼的小妹已经跳到自己身边。

二楼的最后憋红了脸射了一枪。一楼小妹一下跳到米旗怀里。

米旗嘴里说哎哟小心,心花怒放,低头一看,这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虽然出身不好,而且相遇也不够浪漫,是被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一路用唾沫加痰给逼上梁山的。但总是聊胜于无。尤其在这永远如春的天气,没有女人简直是浪费春光。

米旗洗头洗到一半,女人的口水刚刚洗干净,自己正要流口水的关头,近来两个青年,先是摸了一把秦艺的胸,然后问,你们老板娘呢。在楼上吧。

米旗心里大怒,但看着旁边的秦艺也没什么反应,心想自己只是一个消费者,而且那秦艺是真名还是艺名都不知道,就别管着事了。问道:他们是熟客。

秦艺说: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米旗说:这样过时的手段都还有,你们这里的历史面貌真是保留的还行。

秦艺说:每个月都来一次,一个月两百,要保护的。

米旗说:如果不给保护费那怎么样?

秦艺说:不知道,还没人不给过。估计就不受保护了。

说着把米旗的头摁了下去,说:你管那么多呢。

米旗说:那说点别的吧,这能住宿吗。

秦艺说:不能,我们只洗头。

米旗说:房间没有?

秦艺说:我们都住在店里的,我们三楼有住宿的,但要走旁边楼梯。怎么,你是外地人。

米旗说:外地。

当天晚上,米旗就住宿在楼上。他要等待毛片的出炉。晚上星空明朗,仿佛只是白天抽去了光线,世界抽去了人声。米旗靠着窗,看着依然开业的麻辣烫,口水都快流出,低头一看,正好一只脑袋,连忙咽了回去。仔细一看,正是秦艺。她正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原来秦艺也是一个喜欢看窗外的忧郁之人。米旗觉得差点被她白天豪迈粗暴的性格所欺骗,原来在暗夜的掩护下,女孩子的细腻心思显露无疑。庆幸刚才的口水没流下去,要不然姑娘还以为他很记仇,一有高人一头的机会就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