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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么一说,你就还俗了?”

八九岁的男孩,心里装着一万件想不通的事,执拗又愚蠢,怎么听得进老和尚枯玄幽涩的长篇大论?他当时被同明大师的话震住,隔天转脸就忘了,一到要“冬三九、夏三伏”地用功时,什么大道理都不顶用。

王公公是个不会武功的瘸子,小皇孙的“风过无痕”已经小有成就,想躲开那喋喋不休的老货轻而易举,王公公人影也见不到,在偌大一个蓬莱岛上口干舌燥地呼喊了三天,没人理他,王公公闭了嘴。

就在小皇孙以为自己终于取得胜利,得意洋洋地爬到树上,准备朝他耀武扬威时,他看见王公公将一封血书挂在胸前,拿了陈大师的鱼线,半夜三更关上门,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尸体叫鱼线抻长了一寸半,老太监汗马功劳,死不瞑目。

谢允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也许是惊动了同明大师,叫师父抱下来的,也许是自己摔下来的,那一段记忆模糊不清,至今回忆起来,依然只有那随风摇荡的尸体大睁的双目和触目惊心的血书。

他大病一场,从那以后,天性柔弱任性的小皇孙终于被“拨乱反正”,成了为复国而生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