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5/6页)

“铁二哥又劫田丹。”

金海惊了:“铁林要劫?”

“枪顶着二勇奔里头去了,兄弟们也不能开枪。”

“开门!”

亲王囚室的通道里,十七正提着一桶水,拎着钥匙站在铁门前。铁林一手揪着二勇,一手握枪,通道后面堵了很多持枪狱警。

“门开开。”

面对铁林,分辨不出十七是不是因为慌张而失去表情,二勇在一边劝着说:“二哥,人弄不出去的,那么多兄弟,除非老大发话……”

铁林看着十七:“你叫什么?”

“十七。”

铁林将枪指向十七:“开门。”

十七仍然未动,他的木然让铁林觉得屈辱,这激发出了更强烈的怒火,铁林朝铁门开了一枪,十七脑边火星崩溅。

枪声传来,金海和华子开始经过层层的铁门飞奔着,铁林又朝铁门打了一枪。

田丹的监舍传入枪声,田丹看着铁门上出现的两个弹头凹痕,不住咳着,摘下脖子上的红围巾,两只伤手在围巾两端绕了一圈。

铁林又将枪口挪正,对准十七,十七怔了片刻,扬手将钥匙扔出去。钥匙划了一条弧线,越过铁林飞到后面那一群狱警中间,铁林往后看了看,放了二勇,径直向十七走过去,十七依然拎着那桶水,铁林一掌击开十七,水洒出来,铁林对准铁锁开了两枪,回身又将枪划了一圈,本来想伺机扑上去的众警顿时刹住脚步。

十七怔在门边,铁锁损坏,铁林推门进去。

田丹监舍,铁林举着枪进来,屋里一时看不见田丹,一片红色蒙过来,铁林双手连左轮枪被围巾缠住。田丹拧身施力,本应旋倒铁林,但力量不够,铁林转身便是一枪,连围巾带枪重新抵向田丹。田丹被枪的冲击力掀翻在地,左边肩膀在渗血,面色苍白,毫无气力,方才一枪已击中。

田丹撑在地上死死盯着铁林,双眼赤红,嘴唇苍白地说道:“谁让你来的?”

“让你死的明白,冯先生。”

“他是什么身份?”

“国防部二厅保密局特派员。”说完,铁林又要扣动扳机,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撞过来,没想到是十七。十七用手捏住围巾里的枪口,枪声又响,十七手掌被击穿,铁林继续扣扳机,但是已经没有子弹了。

金海匆忙赶到,震怒不已:“还看什么!”众警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擒住铁林。

被擒住的铁林抬头看着金海,金海虎着脸,命令道:“关起来。”

华子一伙将铁林架出去,金海捡起地上围巾裹着的手枪,看着面色苍白的田丹说:“伤哪儿了?”

田丹指着十七:“先看看他。”

金海这才看见十七的手掌在滴血,十七却盯着田丹的肩膀,说:“就手破了,老大。”

田丹咬着牙问金海:“有镊子吗?弹头在肩膀里。”肩头袭来的痛意几乎让她昏厥。

十七却异常积极地说:“我去拿。”说完,十七扭身便走,血一路滴出去。

金海转身叫住二勇,在一群狱警中,二勇条件反射地答应着。

“徐天他爸呢?”

二勇懵懂地看着金海,金海猛一跺脚,说:“叫你看着!”

二勇扭身跑走。

徐天还在监舍里犹如困兽,他为田丹的生死忐忑,徐天看到铁林和华子从远处走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狱警打开铁门,铁林走进监舍,看着徐天面不改色地说:“我来杀田丹。”徐天直愣愣地瞪着他。一个女人,两个兄弟,一个要劫,一个要杀。铁林一脸混不吝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没劫成,我没杀成。”

监狱的药箱里只有简单的镊子、医用剪子、酒精和止血纱布,田丹用剪子剪开自己肩上的衣服,将镊子在炭火上烤了烤,说:“帮我一下。”

金海上前一步,想拿过镊子,任何物品在田丹手中都是危险的,他已经不能再让监狱出事了。

田丹咬牙忍痛道:“这我自己来,把酒精倒伤口上。”

金海拧开酒精,倒在田丹的肩膀伤口,田丹汗如雨下,嘴唇被自己咬破,仍坚持着不出声,白皙的皮肤不停地涌出鲜红的血。

“如果中途晕过去,继续帮我把弹头取出来。”田丹呼吸急促,身体发晃,金海拿着镊子,说:“我来吧,你手指头不好使。”

“我自己才知道位置。”说完,田丹将镊子陷入肉里,鲜血和汗一起流,十七忘了自己手上的伤,直眉瞪眼地看着田丹。金海看了看身后,门边四五个狱警也目瞪口呆,田丹成功将弹头取出。她十分虚弱地指了指酒精,金海将酒精再次倒在伤口上,田丹颤抖着身体,手牙并用,用纱布将肩膀缠上。

田丹瘫坐在椅子上:“给我一些消炎药,最好有抗生素,我发烧了。”金海答应,他还在仔细端详田丹,不知不觉间他对田丹生了一些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