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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证据不足,但还不算毫无头绪。最上这样想。

“我跟青户警部要求过了,跟借条名单上的人问话时,要着力问一问那个人了解到的被害人的交友关系。”

听了冲野这句语气强势的汇报,最上笑了起来。

“干得不错嘛,毕竟光听警察的话也显示不出我们的能力。然后青户怎么说?”

听到最上的问话,冲野脸上现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他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他说还想听听您的意见。”

最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吗,那等我跟他碰了面,把同样的话再说一遍。”

去年最上曾因为一桩杀人案跟七系的青户公成共过事,跟其他搜查一课的系长相比,他算是更愿意听从最上意见的搜查干部。案件搜查只有到了检方提起公诉并且取得妥善裁决的时候才有意义,青户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反过来说,他看起来刚正不阿,却有着与之不相称的狡黠。按照检方的要求进行搜查,如果今后出现问题也请检方承担责任,他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去年的杀人案中,被告人突然在法庭上否认了之前承认过的杀人动机,最终虽然在检方的立证下认了罪,但是辩方律师的说法也有一定的说服力,最上一直在旁关注着审判的进行,禁不住冷汗涔涔。

那时最上就感觉到警察在调查时恐怕有些牵强。听到最上说如果得到这样的供述就能以杀人罪起诉,便顺水推舟,或者是理解成检方想要这样的笔录,总之,最终他只是把形式做好便把嫌疑人送来了。

既然青户身上有这样狡黠的地方,那么检方就必须做好准备。而且,即使对方投出的球不完美,也必须接下来。光凭嘴上厉害,可是只要看到反弹球便放弃接球,把责任全部推给警方的检察官,是青户最讨厌的。冲野还很年轻,所以青户还不确定他是否可以信赖吧。只是,最上因为去年的那件事,被他视作了即使投球不稳也会努力接住的人,不知这算不算值得开心的事,不过,警方和检方,确实需要如同棒球中的投手和捕手一样的信赖关系。

最上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放到桌子上,打开了冲野的报告书。

从庭院一侧的檐廊到客厅,以及玄关处的走廊上采集到了沾有泥土和血迹的足迹。据推测是拖鞋。应该是凶手先穿着拖鞋跑到院子里,再从那里返回家中,可能是去拿放在玄关的鞋子。可是现场没有发现沾有泥土和血迹的拖鞋。穿着拖鞋逃走,说明凶手当时非常慌张,不过因此少了一件物证,对凶手来说,可以说是幸运的。没有目击者看到穿着拖鞋的人在周围走动。想来的确是这样,即便穿走了,拖鞋也很可能在某处被凶手换下。

玄关处发现了几处足迹,推测是凶手的,鞋长二十六厘米左右,不过貌似穿了很久,以致鞋底老化采集不到像样的纹路,想要锁定卖家估计会比较费力。

在玄关换上了拖鞋,说明一定是那对老夫妇认识的人,来借钱或是来要求延迟还款的可能性比较高。客厅的桌子上没有招待客人用的茶杯,可以看出此人并不受欢迎。

在玄关、客厅和厕所等处也收集到了那对老夫妇之外的几枚指纹,其中可能包含了凶手的。不过,总而言之,没有可以锁定凶手的证据,是本案现场的特点。看来不是凶手运气好,就是他预谋得周全了。

将报告书翻过一页,上面记录着现场保险箱里借条的名单。目前正在向名单中的人询问情况,同时对这些人的周围展开调查,进而查找隐藏其中的那对老夫妇的交友关系。

名单上列着十一个人的名字,同时标记了年龄、住址、职业、借款金额和前科等,其中多是中老年男人。最上不经意地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他把名单重新看了一遍。

松仓重生,六十三岁。

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定在哪里见过。

跟某个案子扯到过关系吧。

可是纸上并没有记录前科。

不过最上记忆的大门开始颤动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打开,但是已经预示着这是个重要人物,记忆的钥匙转动了起来。

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想起来吧……

最上忽然感觉抓到了这个名字的出处。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莫非……

松仓重生,应该是这个名字。

或者只是相似?

不知道。

最上思绪一下子乱了,他沉默地坐着,不禁痛苦万分,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

冲野一脸惊讶地问道。向旁边一看,沙穗也在用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最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太可怕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