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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2月29日晚上十点左右,你在六本木里名为木星的酒吧喝酒吧?有那天开封的标记了日期的威士忌可以做证。”

诹访部略带不快地皱了皱眉。

“真是的,明明还没去过几次……说话这么随便的店,真是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这是对犯罪调查的配合,作为市民这可是应尽的义务。”

“作为市民就理所应当怎样,这在我生活的世界里可行不通。”诹访部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摇了摇食指,“我是个生意人,客人想要的东西,我弄到手之后卖给他,这是我用来吃饭的营生。我没有店面,可是还能继续下去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信任。我卖东西,可是不卖人。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才会信任我。”

“现在有人死了,不是谈出卖不出卖的时候吧。”

“人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诹访部若无其事地说。

冲野吸了口气,继续问道:“顺便问一下,你和中崎是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个认识的人。”

“不是你的顾客吗?”冲野皱起眉,“如果没有生意来往,只是个认识的人的话,就算做了证也跟信用没关系吧?”

“判断有没有关系的人是我。”

“是不是有顾客跟中崎关系比较好?”

“这个嘛,不知道。”诹访部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耸耸肩膀继续说,“我说得明白点,中崎会不会因为共犯被判重刑,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作为证人跟这件事沾上关系。”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搞定他。

“明白了。那先把录口供的事情放一边,”冲野做出退步的样子,从正面突袭,“那天在酒吧里遇到中崎了吗?”

不过诹访部轻松避开了。“这个嘛,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总不能说在这个酒吧里你跟中崎一次也没碰到过吧?”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限于那天也可以。如果是一次也没有,应该非常清楚才对。”

“就算在那天之外我跟中崎在酒吧碰过面,你问这个也没有意义吧?”

“当然有意义,而且我说的不是除了那天,而是不限于那天,也就是说包含2月29日。”

“随便是什么,我都没有回答的义务。”

“那是为什么?不过是聊聊天,这种事情就算是写进笔录也没用处。”冲野把钢笔和本子往旁边一挪,向诹访部两手一摊,“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回答。”

“如果是聊天,我更愿意跟旁边这位小姐姐聊聊。”诹访部坏笑着朝沙穗下巴一点,把气势愈盛的冲野顶了回去,“在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回答之前,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非要回答。”

“你看你也这把年纪了,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冲野语气缓和下来笑着说,“我调到刑事部不过一个星期左右,正想好好努把力,好不容易碰到个有缘的,结果连聊天都不愿意,也太凄惨了。”

“是吗?”诹访部一脸不快地摇摇头,“要承认你工作认真也可以,不过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当时酒吧里还有其他人,你去问问好了,总能找到愿意回答的人吧。”

“比如说?还有其他你认识的人吗?”

“我只是说店里还有其他人,详细的事情你去问酒保不就知道了。”

冲野翻了翻资料,在纸上画了张酒吧的草图,放到了诹访部的面前。

“你坐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也就是说不想回答,是吧?原来如此,比说不记得要好一点。酒保说你每次去基本会坐同一个位置,要是不记得就说不通了。”

“既然已经问了酒保,就没必要再问我了吧。”

“是这里。”

冲野向前探了探身子,用笔指了指吧台的一个位子。

“其他客人坐在哪里?”

“不知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冲野指了指吧台入口处和两个桌位,“酒保的话没有错吧?”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吧。”

冲野点头继续。

“坐在吧台的这个人像是上班族,桌位旁的两个人是情侣。”

说着,冲野用笔点了点最里侧的桌子。

“跟这对情侣隔了两个桌子的这个位子,是店里最适合聊天的好位子。这里空着很奇怪啊。这对情侣明明可以再进去一些的,为什么没去呢?估计是因为最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看起来有些危险,想着还是稍微离远一点好……对吧?”

“不知道。”诹访部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离这个位子最近的人,坐在这里,也就是你。在这个位子喝酒,是不可能看不到里面是谁的。先不说记得是谁,总能记得这里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