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10页)

“我们也检查过他的手机,当晚那个电话却是他妻子的电话号码,可是,经过我们和死者妻子核实,她的手机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一直在家放着,更没有必要和自己丈夫玩这种游戏。所以,我们就考虑是不是妻子的手机被人动了手脚。”刘春晓拿出了一张报告放在桌上,“事实证明果真如此,她的手机被人‘克隆’了。这是网监大队和电信部门联合出具的检测报告。也就是说,有人复制了她的电话卡。”

“她的个人财产有没有损失?”政委丁一问。

刘春晓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丁一的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副局长,“我前段日子确实是听经侦的说起过现在流行克隆电话卡盗取老百姓账户上的钱,但是这克隆了又不偷钱,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刘春晓答道:“死者家属是在银行工作的,出于职业习惯,对自己的账户资金流向非常小心,所以我们也感到很困惑。但是电信部门的人说了,卡虽然被克隆,可这两张卡却不能同时使用,也就是说一张卡用,另一张就必定会出现信号不正常的情况,后来我们找了电信部门的人帮忙做定位,证实了案发那天晚上,死者妻子的手机号确实出现了异常,也就是说,IP定位出现了紊乱,时间点正好是给死者打电话的时候,7点26分,地点就在安平北中的案发现场附近那条小巷子周围,通话时间是2分03秒,结束通话后,IP立刻恢复。”

副局长听了,神色凝重:“难道说死者是知道这回事的?”

刘春晓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因为身为丈夫,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电话号码的,我们也怀疑这个号码是死者自己盗用,因为接近他妻子的人中,最不会引起警惕,并且机会最多的就只有他。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电话号码的谜团解开了,说不定就能找到作案动机了。”

“你们查过他的个人经济情况吗?”政委突然问。

“正在查,确认身份后,调用个人完整征信报告递交审批需要24小时的时间,”梁水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作笔记,“我会及时更进。关于他的月收入方面,核查下来是税后7328.48元,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对了,关于那个电话号码,电信部门反馈说是42天前才出现的异样,死者的妻子已经使用这个号码长达5年的时间,从未出现过现在这样的事情。而42天后,这个人就死了。”

“这么看来,一个普通的男人,过着普通的生活,用着普通的身份,却有了一个极不寻常的小小举动,然后没多久就死了,”政委一脸狐疑地环顾了一下大家,突然问,“那在这号码变动前后的这段时间里,死者的生活中还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

刘春晓举手:“有,就是他的牙齿,我问过章医生,后来也经过了市口腔医院的核实,今年1月3号的时候,死者曾经去口腔医院要求安装烤瓷牙,因为牙齿受损面积实在太大,牵涉到上颚包括门牙在内的十一颗牙齿,章医生确认说造成这十一颗牙齿断裂的原因不排除是车祸,但是经过和死者家属的沟通,却得知那段时候死者并没有出过车祸,而安平市的交警部门档案中也没有记录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这元旦前后,交警部门是非常仔细路上的交通事故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剐蹭,都会记录在案,怎么可能单单遗漏了这起受害者几乎被破相的车祸?”

第二节 (下)

会议已经开了大约半个小时。

“那你们不排除死者是自主进入安平北中案发现场的,对不对?”副局长神情凝重。

痕检高级工程师欧阳力点点头:“我手下彻查过案发现场周边及围墙内外的各种痕迹,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迹象。按照法医那边的说法,死者在被烧死前,必定是被人注射了肌松类药物,而注射完这种药物以后,死者就不可能自主翻过围墙进入案发现场,也就是说,他是在心甘情愿躺下后才被注射的,可是,在现场周围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难道说是他自己注射的?”

刘春晓果断地否决:“这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傻!”

江永听了,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屑:“话不能说死了,明白不?”

梁水生毕竟经验老道,他立刻听出了江永话中的含义,皱眉想了想后,便对刘春晓说:“确实如此,在我们没有彻底调查清楚钟佩君这个人的时候,就不能这么武断下结论。”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常理?”刘春晓不解地看着他。

江永笑了笑:“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一天到晚干坏事,谁见了他都头疼;另一种,则一天到晚都不干坏事,你说,在关键的时候,哪一种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