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斗智斗力决生死

哪知任太真这一口鲜血喷出,就在空中形成数道血色符文,玄真子只觉身子一动,身上白光大减,便有一件白色物事自体内窜出,悬在玄真子头顶。

索苏伦连去瞧那物事,乃是一只尺长的玉人,这玉人雕画之精,已无庸赘言,真可谓是栩栩如生,宛若活物一般。索苏伦暗道:“原来这便是世尊亲制玉人了。”

玄真子见这玉人擅自出体,心中只是叫苦,暗道:“这物事毕竟是他的,果然一唤便出,我若失了这玉躯,又怎是他对手。”

这玉躯既是世尊造化,自然是神妙之极,虚实变幻,皆是由心,玄真子当初收了这玉躯,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别的不说,便是自家境界,平生也增了三重之多。

然而这玉躯忽然离体,玄真子无论是境界心境,皆是猛然一降,慌得他不及向任太真施法,只能先施手段,保住这玉躯再说。

就见玄真子忙施三道法诀,将那玉躯困住了,这玉躯身周被重重金光包裹,果然是动弹不得。

原承天见此,却是暗暗摇头,那玉躯虽好,却非自家之物,勉强留下又有何用?反增添无穷烦恼,本来是天大的好处,如何反成累赘了。

若是换了原承天,根本不必理会这具玉躯,那任太真就算是唤出了这具玉躯,一时片刻也不可能收为己用。此时只需静下心来,与任太真斗便可,玄真子毕竟多了千万年的修士,怎样也强过任太真了。

但世间偏就有这许多愚钝之人,但遇佳宝好事,明知与自己无份也死活不肯放手,到最后弄得人财两失,便是后悔也是迟了。

任太真既唤玉躯出体,乱了玄真子心境,这才沉下心来,与玄真子斗法,他虽比玄真子少了千万年的修行,正所谓千年修行不如一朝明悟,他在凡界昊天多年历练,又怎是玄真子养尊处优可比的。虽是在境界法力上不如玄真子,可心境灵慧,却是强过对手了。

正因为如此,任太真才敢与玄真子放手一搏。这其中虽有极大凶险,但任太真心志极坚,又怎会放在心上。

手上太真剑高高祭在空中,却不御剑冲杀,同时掌中便施紫罗天雷诀,那天雷亦不曾击向玄真子,只听那天雷轰然一声,空中太真剑便是一摇,一道无影剑罡无由而出,就向玄真子扫去。

玄真子觉得一道极强剑罡袭来,一时不知厉害,怎敢抵挡,慌忙抱着玉躯将身一闪,身后法袍飘起,那袍角就割了一截去。

玄真子叫道:“这剑罡之术好不厉害。”

这式叫做天雷振剑,剑发玄罡,乃是任太真苦心孤诣新创神通,他前世为神执之时,本以剑罡著称,那太真剑能发七种剑罡,已算是大神通了。

如今此世得遇原承天,修紫罗心法,便将这紫雷天雷诀配合剑罡神通,化七道剑罡为一道玄罡,其威能何止翻番,也就是玄真子境界高过于他许多,否则必伤于这玄罡之下。

那修士斗法,境界法力虽是斗法之基,但若不知运用也是白饶,好比一人天生力大,却打不过那意志坚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之士。

且法力若不能有相应神通配合,自然亦无大用了。

不过玄真子千万年修行,又怎是等闲之辈,见任太真玄罡厉害,怎容他再次施展,手中起了一宝,就向任太真压来。

此宝拿在手中轻若一羽,祭出来时则沉重如山,此宝叫做息壤,只有两尺长短,其形四四方方,本是水部治水之宝,但有大水泛滥处,只需将这息壤祭出,泽国顿成高山,那大水可就流向别处去了。

凡界当初曾发大水,便由水部小御执此宝下界,驱水入海,搏得万众称赞,因而水部诸宝之中,唯息壤之名传于天下了。

但治水之道,重疏不重堵,息壤虽具大神通,若不能妥善用之,反成祸害,其后水部便有小御乱用此宝,反使那凡界大水横溢,无法控制,亿兆苍生,死难无数。因此息壤虽具大名,却是毁誉参半。

任太真见息壤压来,怎不知这法宝厉害,忙将身子一晃,那息壤擦着身子,就沉沉的击了下去。别以为总算避过此宝了,哪知玄真子将手一翻,息壤便翻了个身,将任太真压在身下。

索苏伦惊呼一声,忍不住就要向前,那原承天以目光扫来,神色甚是严厉,索苏伦毕竟惧原承天三分,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那太真既被息壤压住,立时下沉了数丈,这息壤原是土属之物,其份量绝无极限,端看四周土灵气如何了。而这新界之中,别无他物,就是黄沙最多,息壤得了这土灵气,便是长到万岳之重,也并非不可能。

玄真子取这息壤压制任太真,也是瞧出任太真神通虽强,法力境界却弱,正可以已之强,击彼之弱。既然任太真可以力压之,又何必与他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