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1章 万年怨气一夕倾

元华月与黑山城主亦见到黑影如山压来,可瞧清那是一只山魁时,原承天已不见身影,那山魁庞大的身躯早就原承天压住。两位城主同时一惊。

若是摭天黑旗不曾祭起也就罢了,似山魁这种笨大之物,便有百只千只也伤不得大能修士半根毫毛。

但此刻摭天黑旗压制住修士法力,大能修士顿成血肉之躯,原承天又怎能承受得住山魁一压。

二城主拼命上前,举起手中兵器,就向那山魁劈来,法剑大斧斩在山魁身上,顿时石屑纷纷。但山魁的身躯坚硬如铁。若这般劈下去,只怕劈上个百年也救不出原承天来。

二城主心中悲愤之极,可面对偌大的山魁铁躯,却是无可奈何。只是心中尚存了一丝侥幸,那苍穹子手段无穷,总不至于轻易就死。但瞧着那山魁巨大的铁躯,若说原承天能侥幸活命,却又难骗过自己。

却说原承天此刻情形,虽不像二城主想的那般糟糕,却也是危在旦夕。山魁铁躯压来时,原承天立时将乾坤剑上举,就在山魁腹上开出一个洞来。等到山魁铁躯压实,其实原承天已在这洞中了。

只是原承天虽在这洞中勉强藏身,若想脱困而出,却怕是极难了。乾坤剑固然犀利,奈何山魁身躯着实庞大,若无法力加持,就这么一剑剑劈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在山魁铁躯中开出路来。

自己的性命安危也就罢了,最担心的是,若不及时斩倒摭天黑旗,城池随时可破,那可是数千名修士的性命,原承天百思无计,不由得五内俱焚。

他试着动用神识压制山魁,却不想那山魁周身如铁,坚硬之极,神识虽可伤及血肉之躯,却难动土石。而山魁半生半死,与土石何异。

因此神识尽力施展之后,也只是震得山魁身周石屑纷纷,若想将山魁一举诛杀,还得另想办法。

原承天暗道:“说不得,只能动用神枪了,破天荡敌枪诀一出,或可在这山魁腹中杀出一条路来。”

但神枪若是现身,必被仙庭大能所知,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无疑了。

须知在摭天黑旗的强大禁制下,自己的隐字诀已然无法动用,若此时恰有仙庭大能以法宝照来,自己极可能已然暴露身份。好在那摭天黑旗在此地布下强大禁制,便有大能法宝,也未必能尽展其能,因此原承天心中尚存侥幸。但神枪一出,其杀气冲天而起,那是无论如何也难隐瞒了。

但华月城数千修士性命与自己的身份孰重孰轻,又让原承天心中天人交战,纠缠不已。自己缓得一刻,城中修士便会多死几人,但自己身负天下苍生之责,若贸然捐躯,却又非明智之举。

自己一人性命,固然比不上满城修士,但天下无数苍生,却比数千修士重得多了。

心中虽是如此盘桓,但右手仍是缓缓伸向空中伸去,自己责任虽重,却不能眼睁睁的瞧着数千修士赴死。

哪知右手伸一半,心中却是一凉,原来那神枪是被原承天置于藏字诀中,在摭天黑旗禁制下,自己如何能取到神枪。这般说来,这最后一条路,竟也被堵得死死了。

就在这时,青衫右袖“嗤”的一声,便被扯开一道口子,一道黄光破衫而出,正是刀君现身了。

原承天瞧见刀君现身,不由大喜道:“此刻正用得着你。”他原本想在关键时刻唤刀君出来,好收出其不意之效,哪知摭天黑旗祭出之后,自己法术难施,再想唤出刀君便是难了。

幸好刀君极有主见,竟强行突将出来救主。金塔虽有空间禁制,却怎能禁得住天地间的一股杀气。

刀君现身之后,便笑道:“主人,我此番冲破金塔,却是煞月姐姐的主意,主人若责想我违令出塔,可怨我不着。”

就在刀君之后,那煞月也从原承天怀中钻出。

原承天瞧见煞月亦现身形,不由一呆,需知那金塔被自己收在袖中,便如芥子般大,煞月在塔中也就罢了,塔中自成界域,倒也无妨。若想强行出塔,非得施展变身法术不可,但在摭天黑旗压制下,自己尚且诸法难施,那煞月就怎能钻出塔来。

在山魁铁躯之下,本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煞月一对赤目却在闪闪发光。煞月瞧见原承天的神色发怔,不由笑道:“承天,你可是不曾见过我吗?就这般瞧着。”

原承天心中忽的一动,暗道:“煞月瞳光之技显然并不曾受到压制,且又能强行出塔,可见她一身修为并不曾受到影响,难不成摭天黑旗却禁不得魔功?”

此想并非无由而来,仙庭之中怎有魔修存身之地,因此仙庭大能炼制法宝,修行法术时,自然不会将魔功考虑进去,那法宝法术多一项威能,便要耗去无数心血,仙庭诸宝不克魔功,倒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