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人族当死谁当立

原承天知道此修定是隐于界力裂缝之中,破界之能虽不稀奇,但能随意出入也不寻常,他只慢了半步,也就顿失此人踪影。心中虽是微憾,但刚才那修士说的话更是惊人。

“人族当死”四字好似一阵阵惊雷,就在原承天脑中炸裂开来。

人族与兽禽的恩怨,当真已到除死方休的地步了吗?

而观金越城中兽奴无数,那些人族修士委实是将一众兽禽当成奴仆一般,反观凡界昊天,人族兽禽虽有冲突,大体上也算是相安无事,怎如仙庭这般激烈。

原承天暗道:“以仙庭之广阔,材物之丰,各安一隅又有何难?为何却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正思忖间,宁城主诸修已到,宁城主道:“苍穹道友,那吹笛者何在?”

原承天叹道:“只可惜晚来半步,那修士又甚是机警,竟从界力裂缝中逃出了,且那人吹笛之时,身子一半露在界外,看来是早有所备,一旦被我等追来,就可立时逃遁。”

又问道:“那逃出城去的兽奴又如何了?”

宁城主道:“那笛声一停,大半兽奴就停了下来,看来那笛声只是迷失了兽奴的神智,使其忘了对侍将之约的恐惧,好在这笛声并非真正废除了侍将之约。”

原承天道:“便是如此,这笛声也不可小视了,若是兽劫潮涌,再上这般笛声,兽奴们自城中反将出来,则是着实堪虞。”

另一名修士道:“虽说大半兽奴停住了,可瞧其目中神情,已是暗藏杀机,另外还是有些兽奴不肯止步,已逃往远处,这些兽奴背弃侍将之约,真正该死。”

原承天向四周望去,只见诸多人族修士正在四处追杀兽奴,那兽奴虽有根基,毕竟双反空空,境界修为更不能与人族修士相比,又怎是人族修士的对手?

且人族修士一旦出了城,心中就没了顾忌,又且恼怒异常,出手绝不容情,一时间兽奴纷纷倒地,其景不堪目睹。

独目仙瞧着这一边倒的战场,也就不必出手了,何况惩戒兽奴自有兽奴的主人出手,自己也不便参与。他瞧了半晌,对原承天道:“笛声一停,六级兽奴大多停了下来,看来这等兽奴境界既高,便知生死敬畏,反倒是四五级的兽奴不肯回头,这样看来,那笛声的威能也就仅此而已。”

宁城主亦道:“若只是些低级兽奴逃出城出,的确不算什么心腹大患,我城中仙庭旧族,当家者至少也是金仙境界,四五级的兽奴又能济得什么事?”

至于说到那吹笛者有何用意,从何而来,又受何人主使,诸修一时议论不休,莫衷一是。

这时场中逃遁的兽奴大多已被追杀干净,纵有几只脚快的逃向远处去,除了那兽奴的主人之外,其他人也不怎么理会?

宁城主就令诸修将各家的兽奴领回去,好生看管住了,便对原承天道:“城中多事,在下近日不便离城,不如我制符一道,道友只需面呈华月城城主,他瞧着与我的交情,定有妥善安排。且有曲道友相陪,想来十分稳当。”

原承天道:“如此已足承盛情。”

宁城主便制符一道,交给原承天。独目仙等人见金越城多事,也恨不步早一步离开才好,当下便辞了宁城主诸修,由曲镇岳领着,向华月城方向而去。

时值深夜,诸修虽急着赶路,也不便弄出大动静来,惊扰了城外清修之士。

而以管蠡境瞧来,这四周的清修之士不少,但人族修士只占了一成,大多数皆是仙兽仙禽。

但凡能在城外清修者,若人族修士,怎样也是大罗境界了,若仙兽仙禽,至少也是太虚境界,这样境界的修士,便无法达成侍将之约,故而与人族修士相安无事。

而刚才笛声唤出城中兽奴来时,城外仙兽仙禽大多按兵不动,绝无一人趁乱外出,看来这等有德的仙兽仙禽深知利害,若是公然相助兽奴,岂不是与人族修士反目成仇。

这也是因为仙兽仙禽修到七级,便如同仙修境界了,其灵慧已可与人族相提并论,说来已与人族无异。而参与兽劫者,绝大多数都是蒙昧兽禽,修为既低,灵慧更是不足,唯仗着数目众多罢了。

但若只是如此,那北域兽劫又怎得闹得这般大,竟被蒙昧兽禽夺了两境?看来这其中必定是另有缘故了。

诸修在路上一时无语,只管缓缓行去,等到天光大亮,也只是遁行了万里罢了。

煞月生性好动,在金塔中虽与刀君晋南性情相投,但刀君晋南每日皆有功课,二侍一旦修行去了,煞月便在塔中呆不住了,嚷嚷着要来塔外瞧瞧风景,原承天又非她的主人,也不便十分约束她,只得让她出来。

仙庭清晨之景,的确与昊天凡间不同,更非魔界可以相比了。仙庭之物得灵气千万年滋润,真可谓是处处皆宝,且不论处处可见的奇花异草,便是那山石土沙,也是各具灵性。无论哪一样拿到昊天凡界去不是稀世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