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因为爱情,没有沧桑(第4/7页)

池加优苦笑,别说他想不通,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一个月,她上派出所和医院的次数,比她过去二十六年去的总数还要多得多。

警察哥哥都不忍心了,悄悄叮嘱她,“找时间去拜拜吧。”

池加优心想要是他知道她刚拜过就丢了老公,不知道还会不会给她这种建议。

从派出所出来,池加优边走边掏包里的东西,磨磨蹭蹭走不快,关少航在前面并不等她,冷着脸兀自钻进车里。

她从里侧小口袋里找到一枚东西,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刚才就是为了它跟人搏命,现在想想好在那男人是个怂的,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哪还有命在?

一抬头,看见关少航冷峻的侧脸,池加优迟疑了一下才上车。车厢里没有开暖气,她打了个寒颤,关少航察觉,要将车窗调起,她连忙阻止他,“开着吧,我不冷。”

大概是看出她口是心非,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递给她。

“不用,你快穿上,别着凉。”池加优推拒。

关少航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穿上。”

池加优怔了怔,默默将大衣披在身上。

关少航启动油门,送她回日出印象,一路上气氛很沉闷,两人像在暗暗较劲,谁都不肯先开口。

车停在楼下,两人依然不说话,尴尬的气氛仿佛将他们凝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大作,关少航看了手机一眼,在他按下接听键的前一秒,池加优咬了咬唇,仓促地说:“你忙,我先上去了……”

刚打开一线车门,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将她猛地拽过去,手机掉到座椅下还在响着,他无暇顾及,强制地扳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去,唇微凉,但凌乱炽热的气息泄露了他先前的镇定和从容。

在他的禁锢下,她的挣扎微弱得完全不起作用,眼泪倏地涌上来,所有的委屈逼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将她心中的那根弦撑断。

她的唇被堵着,居然还能呜咽地哭出声来。

关少航突然推开她,目光深沉而痛苦,如火山爆发般冲她大吼:“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知好歹不知进退?”

池加优噙着眼泪呆住,不时地抽噎一下。

“池加优,我受够了,你怎么尽头脑发热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包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奋不顾身?那些猫狗的死活你要管,谈粤的死活你也要管……”他停下来,过了良久颓然道,“池加优,你什么时候才肯管管我的死活?”

池加优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是今天才认识我的吗?还是说我扮了太久的池加好,你早已经忘记我从小到大都是个让人头痛的惹祸精了?”

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从车里冲出去。

铂金戒指的棱角咯得她掌心痛起来,那股痛意仿佛从手心慢慢慢慢延伸到了她的心窝里。

她在书房待到深夜,眼睛肿得像核桃。

电脑上放着香港无厘头的喜剧,各路人马夸张卖力表演,她看着看着就哭出来,止也止不住。

不怪他忘记了池加优的样子,其实是她变了,以前的她哪来这么多眼泪,爱情原来真的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回到床上,她依旧把床头的旋转木马贴在耳边,听那低低轻柔的吟唱。挽起的头发垂落在床沿外,发出一声闷响,她迟钝地望向木地板--哦,是关少航送她的檀木簪子。

伸手拾起来,她日日拿它挽发,簪子通体比买来时要乌黑圆润许多。

那日在杭州,她挽着他的手去河坊街逛。在一家木制品店驻足,她拿了一支颇像镰刀造型的簪子啧啧称奇,他笑说都可以当防身武器了,说完替她在案上挑了一支,线条简单流畅,有一种大气之美。

她爱不释手,老板说:“您真是有眼光,这簪子有个名字。”

“是什么?”

“您看簪子上。”

两人对着那繁复的小篆字体细细研究。

“哎,是什么字?”她问。

关少航一语道破,“既然不是仙。”

老板对他刮目相看。

“为什么叫这名啊?”池加优颇为不解,一般这种古香古色的首饰,不都是取花颜啊挽月啊这类的吗?

老板但笑不语,神秘兮兮地说:“只可意会,只可意会。”

关少航爽快地买下,看着她用它挽起一头乌发,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眸色沉了几分。

“真美。”他说。

回来,一次听电台放歌,有个颇为豪迈的男声在唱:“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日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不由失笑,原来如此。

池加优将头发重新挽起,去厨房泡了一杯热可可,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将摆在窗外的几株腊梅吹得左摇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