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番外六(第2/3页)

江怀越淡淡一笑:“我没什么计较的,娶的是静琬,不管她姓什么,叫什么,只要是这个我熟悉的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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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祭拜完毕后,相思与江怀越又绕去了另一片墓地。

从京城迁移回来的馥君,就埋葬在那幽幽松林畔。

与此相距不远的,是盛文恺的坟墓。

他们虽然曾有婚约,但后来云岐主动放弃,尽管两人又曾有过一段交往,却因并未正式成亲,终究还是不能合葬。盛家已无近亲后嗣,故此盛文恺的坟墓,便也悄悄设在了这里。

清晨的风吹过松林,远处是潺潺的河流,时有鸟雀穿梭往来,为这寂静的墓地添了几分生机。

江怀越为她在馥君和盛文恺的墓前放置了祭拜的物品,她跪于草地,双手合十,在晨风树影下默默祷告。他为相思点燃了纸钱,看火蝶扑闪,渐化成灰。

“如果姐姐还在的话,应该不会再反对你和我的婚姻了吧。”相思看着他的侧颜,低声道。

江怀越垂着眼睫,淡然道:“我也不知道。”

相思怅然,望着在风中簌簌飘远的灰烬:“从南京被选到京城,才认识了你,这其间真的有太多的偶然,才让我们今天还在一起。”

他却注视着相思,道:“只是很多偶然吗?”

相思转过脸,展颜道:“自然不是。因为我一直跟着大人的脚步啊。”

江怀越笑了一下,为她拂去了袖间的一抹余灰。“那是因为,我一直没狠心把你丢下。若我真的决绝离去,你又怎能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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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南京的第三天,才请人将宿昕找了出来。

宿昕起先还不信,直至到了游船上见到两人,才大吃一惊:“昨天南京守备还在跟我絮叨,说是前面几个州县的人纷纷打听你们的去向,还以为半途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结果就这样进了南京城?!”

“你也知道的,那些人太过张扬,沿途迎候不胜其扰,因此我便隐藏了行迹。”江怀越为他斟酒,做了个手势,“我先饮一杯为敬。”

“哼,那是因为忙着想巴结你。”宿昕瞥了他一眼,饮下杯中酒,“谁不知道现在你和鲁正宽一内一外,国家大事几乎都由你们来定了。说也奇怪,鲁正宽以前还对你万分鄙夷的,如今竟然也能和你坐下来商议事情了?”

江怀越道:“鲁大人还是耿直的性子,并不会一味妥协……”

“光我就看到大人好几次沉着脸回来,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搭理呢。”相思笑盈盈地给两人倒酒,“准是跟首辅大人又起了争执,谁都不服气!”

江怀越挥手道:“我是不愿意跟他真的起冲突,常常谦逊退让而已。”

“不过他也算是官场上特立独行的一个了。”宿昕瞧着两人,又道,“江怀越,你在朝堂上动了怒,可不要把气撒在相思身上啊!”

“……我怎么会……”江怀越觉得他着实有点管得宽,相思却抢道:“不是怎么会,是怎么敢!”

他压低声音,绷着脸道:“又胡说八道!”

相思委屈道:“瞧瞧,这就已经凶悍起来了!小公爷,你看他是不是不把您的叮嘱放在心上?”

宿昕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您还笑?”相思讶异地问,“怎么也不想着帮我,为我撑腰了?”

“凶是外相,那眼神一看就是色厉内荏啊。”宿昕一展玉骨湘妃扇,轻轻摇着道,“依我看,回去后倒霉的还是他。”

*

三人乘着画船游遍秦淮风光,直至临近黄昏时分,宿昕才起身道别。

“沿河风光到了晚间更是怡人,只不过留给你们这新婚夫妇单独享受了,我家老头儿最近脾气暴躁,要是我回去迟了,又要被唠叨得半死。”他不无遗憾地拱手行礼。

“是小公爷又惹令尊生气了吧?”江怀越往窗外看了看,又道,“莫非最近又有什么风流韵事?”

“我是那种人吗?!嗨,他每天都在生气!不管有没有人惹,我看大概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宿昕上了岸,看画船缓缓驶向下游,便返身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余热未散,蝉鸣喧腾,纵然是带着折扇,但走了一程也觉得又累又热。他开始后悔刚才没叫江怀越将他送到离家更近的地方再上岸,然而这时候想要找轿子和车马也并不容易,宿昕只得加快脚步穿行于长街。眼见不远处就是平素常去的茶楼,便想着进去再坐一会儿,让掌柜的给找匹马再回家。

谁知还未走到茶楼,忽听后方传来马车疾驰之声。宿昕算是反应敏捷,闪身避让间,一辆马车迅速驶过,差点将他给撞到。

“不长眼睛的东西,在这城里不怕撞到人吗?!”宿昕怒不可遏,朝着马车骂道。

一阵急促的响动后,那辆马车竟然在前方硬生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