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几多情间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时我们都风华正少,那转身的一瞬,惊鸿一眼,就深深地恋上。你已然成为那胸口一滴血,一枚砂,一根剌,一道永不消缺的印,只要心还在跳,那血,那砂,那剌,那印,永远在记在痛。而今,你不在,它还依旧在,你也依旧。

一个月后,楼歆在午夜时分接到了一则电话,没有招呼,没有问候,只有一句:“你好吗。”

“我很好。”

“那就好。”

随后,电话中断,楼歆听到那电话里的中断忙音,楼歆就随手挂断电话继续入睡,却又在几个小时后忽然于一个噩梦中惊醒,感觉胸口泛疼,疼到一阵阵抽搐,一种不祥和不安从心底升起。

电话再一次响起,她迅速的接起,以为会再听到那个声音,但响起的却是阮佳琪的声音,她说:“他出事了。”

电话自手中垂下,放在床头桌边的玻璃杯和安眠药瓶一起打翻到地上,发出碎响,锋利的碎片布了一地。

“香港警方今日在维多利亚港口附近发现被通缉多月的季邦城,季邦城系原季氏集团运营总经理,因涉嫌谋杀等多项罪名而被通缉。据悉,抓获嫌疑犯时,其正与一名白衣男子搏斗,正是此名男子向警方提供了可靠线索才将疑犯抓捕归案,但由于现场混乱,在抓捕过程中,白衣男子被刺伤落入海中,至今尚未寻到,经证实,此白衣男子正是前任楚新国际总裁楚修远……”

楼歆望着屏幕上的新闻报道,感觉到胸口如被人掏空了一般,痛,那种空洞虚无,但却又像是无处不在的痛,她想要吐,想要哭,胃被扭绞到了一起,她跑到卫生间,扶在舆洗台上努力地呕着,但却只有胃酸吐出来。全身的神经似乎都在痉挛,她痛不欲生,扶着墙滑落下去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咽着,想哭却流不出泪,只有干涩沙哑的哭声在室内回响。

一周后,阮佳琪找到了楼歆,将一些东西交给了她。

“昨天香港警方证实在楚修远的酒店房间找了一只箱子,他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在了一起,写明如果他出现意外,请警方将东西交给我,显然他一早就计划好了要去找季邦城,也一早就知道其中的危险性。”

“有留给我的东西吗?”楼歆问。

阮佳琪摇头,说:“没有,我想他是在出发前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丢了吧,这样以防万一他真的出事,也没有任何东西会让你睹物思人,这就是楚修远的个性,理智到过分无情。”

“他一早就预见了分别,因为他知道,当我明白他欺骗过你后,就不会原谅他,他也许只是不做无用的功夫罢了。”

“错了,你错了。”

“错在哪?”

“如果他想欺骗你,他就绝对不会让你发现,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报复,除非只有他想被你欺骗,想被你报复。”

“想想吧,你父亲的归来,你顺利的得到继承权,甚至你在继承公司后竟然还轻松地打败了季太太,现在坐稳了这样一家大公司,并且竟然所有下面的人都没有反抗你,顺应着被你统治,你不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吗?”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吴台长真的是什么好人,真的替你妈妈守护了十几年的秘密吗?你错了,真正一开始的暴露你秘密的人就是他,他找到修远出卖秘密,为了能分一杯羹,同时他又在另一边勾结季邦城,修远家隔壁的别墅,主人就是吴台长,明白了吗?

没错,他早在最初你见到他时,他是有想过要试探你这个人,想知道你身上关于季氏的秘密,那是他商人的本质。而至于后来的意外,在他恢复记忆后,他有无数机会乘虚而入,或者那时候回到楚新将我算计他的那些把戏拆穿,但他都没有,他知道你身边人对你的所有秘密和算计,他选择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一路行来,他为你铺路谋划,就连最后你能拿到那份协议,都是他以自己的方式要吴台长老实交出的。季氏被掏空了钱,楚新国际有千万个理由看着你们倒下,然后坐收渔利,为什么我还要和你联手,真以为我只是一时意气的为了打击他吗?”

“为了什么。”楼歆声音沙哑地问出四个字,目光沉寂如水。

“这是交换条件,他用他在楚新的钱与权换得楚新国际注资季氏的一纸合约,为了成全你保住季氏的心,他放弃了他在楚新国际的一切。尽管,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他一直视为最重要的事业。”

“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因为他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接受,而且……他不想你心软,他要独自去找到那个会对你构对生命威胁的季邦城,做一次了结,保证你永远安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来。他一直是个做什么事都果断的人,那天在机场,却站在入口处徘徊,我在想,如果那天你去了,我会不顾他的阻止把一切都会讲出来,有你的阻止,他也许就不会离开,所以我我打电话给你,可是你拒绝了,你放弃了最后得到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