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剧透(第2/5页)

他靠在沙发上,指了指陈列墙上的画,“看到最中间那幅画了吗?一个男人死在浴缸的那个。这幅画是《马拉之死》,画的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残暴领袖马拉在浴缸里被刺杀的事。”说着他笑起来,“不过这幅画是有问题的。”

“原作的构图中,马拉和浴缸都在画面左侧,但这幅画却颠倒过来了,是反的。当我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节目组设置的线索。于是我将画取下来,在画布和画框之间找到了这个。”他拿出一张纸,方觉夏一眼就认出,这和之前女高中生的遗书是同样的格纹纸。

不出方觉夏所料,夏习清的确打开了那幅画,所以才会有缝隙。

商思睿凑过去,“这上面写了什么?”

夏习清:“这是早早写的一篇日记。”

他念出声,“救救我,我不想被控制。我觉得崩溃、分裂,我好痛苦。为什么治疗没有任何的进展,反而令我陷入泥沼中无法自拔,我有预感我快死掉了。医生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他说我的邻居是一个老太太,根本没有大学生,他说那个乐队也不存在,为什么他要欺骗我,不,这些都是假的。

“隔壁的小西哥哥说他会帮我。他会给我补习功课,会和我聊天,让我觉得世界还是有希望的。我现在的痛苦是短暂的,我需要放松心情,我已经买好了票去看together的演出,我很想念Zoe。言老师,对了,言老师会帮我。田医生说我会好起来的,我会的。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不是吗?”

他念完了这张纸上的日记,将纸片放在桌子上,“你们现在还不清楚吗?这一整个诊所都充满了暗示,梵高的画,你们都知道梵高最后身患精神分裂吧,还有周自珩书包里的多重宇宙,方格,指向早早的所有线索,这些暗示着无论是Zoe、言老师还是邻家大哥哥,其实都是早早受到侵害之后分裂出来自我保护的副人格。她是受迫害的孩子,甚至一度自杀未遂。”夏习清看向他们,“你们真的觉得她会是节目组安排的killer吗?”

商思睿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侦探呢?侦探也是她的副人格吗?”

“我不确定。”夏习清说,“我倾向于觉得侦探是真实的,但早早不可能是她要通缉的罪犯。”

“我认可人格分裂的剧情,看到多重宇宙的时候我就隐约有感觉,可是,”翟缨摇头,“照这个逻辑,你们都是早早,我和医生是独立的人,早早不是罪犯,那么就只能是医生了?可医生已经死了,何况他这样一个名医怎么可能是逃犯?那封信里也是说,最后一次见这个逃犯是在诊所。医生是逃犯怎么都说不通。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一个人是逃犯了?”

方觉夏默默听完这番话,心中不免有些佩服,之前自己找到的夏习清的逻辑破绽,就这么被她精准点出。

“不,还有一种可能。”夏习清继续道,“主人格是早早,不意味着早早是逃犯,很有可能是副人格主导他身体的时候犯下的罪,那么逃犯就很有可能是副人格。”

“如果是这样,骑士是既可以保护早早,也可以迫害早早的人……”方觉夏笑起来,“那不是我和自珩的嫌疑最大,毕竟Zoe这种偶像,可能和他是有距离的吧。”

商思睿很快就提出疑问,“侦探不能是黑侦探吗?这种亦正亦邪的角色,侦探也有可能啊。”

方觉夏在心里暗暗佩服编剧,可以在这么多的角色里埋下两面性。

翟缨提出了一个点,“我以前很喜欢看欧洲史,一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幅画画的是马拉,习清哥点明之后我想到一点。马拉在革命前曾经是一个医生,刺杀他的是一个复仇的少女。所以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什么?”

夏习清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反击,“这幅画是颠倒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被杀的才是女孩儿呢?”

方觉夏看着他们的眼睛,手指轻轻地在沙发上刮着,随口说道,“这个画背后是什么故事可能联系没有那么大,重要的应该是后面那封信。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沉默听发言的周自珩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开口,“刚刚的所有推理,都是建立在习清的一个假设上——假设早早真的是受害者。”

他靠在沙发上,继续分析,“多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这个剧情我也接受,因为实在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我、早早、Zoe,还有言老师,我们相互认识,而且偏偏都是田医生的病人,这种几率太小了。最有可能的解释的确就是,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就是那唯一一个病人。”

“不过这个假设存在一个问题,”周自珩看向夏习清,“为什么求助的早早就一定可以摆脱killer的嫌疑?这种看似最弱小但实际上最后是大boss的故事,我们听得太多了。你们知道在我听完那个日记之后是什么感想吗?”